“殿下，这是宋时送来的”
朱瞻壑停下手中挥动的毛笔。从李文手中接过信封，一股铁腥味从上来传来。
自从那次给他一个恩典后，宋时就有意的投向了朱瞻壑。顺势下就接收他的归附，并示意他通过送自行车部件，向自己传递爷爷身边一些重要的信息。
想到自行车，朱瞻壑嘴角不自觉的上弯。经过几个月的改进，现在的自行车已经是大明皇家的奢侈品。皇宫内规定是不准许骑马，为了快速的在宫中传递消息，自行车就是宫内行走的必须品了。
作为大明皇帝，以老爷子的身份当然不可能亲自骑自行车，不然那场面真的是辣眼睛。朱瞻壑于是把脚踏的三轮车给整出来了，处于这个时代工业不发达，金属冶炼质量数量跟不上来，自行车并没有流行起来，大明内还是以马匹载具为主。
现在宫内的有身份的人都配有带棚饰豪华三轮车，当然老爷子也会把自行车作为一种身份上的象征赏赐给有功之人。
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朱瞻看完宋时送来的密信后，才想通为什么老爷子会提出下西洋。
“没想到是这样，看来皇爷爷坐在那个位置也是不容。”
原来几天前的朝会上，吏部上书的官员政绩考核中，有两人引起了争议。在浙广一带出现了灾情饥荒，其中一县令的做法是开仓振灾本来是好事，结果灾民聚集过多又没有解决办法，吃空当地的仓粮使得灾民扩大了一倍。
而另一位县令，则是放船下海捕鱼解决了灾情。吏部上书，认为第一位县令该赏，放出下海的该罚该问罪。后面吏部户部官员更是搬出了‘片板不得下海’的太祖史训。
“呵呵，就不知道爷爷怎么应对太祖祖训“片板不得下海”这块坚冰。”
把书信放于炉中焚烧而俱，盯着纸上的大字愣愣出神。
“下西洋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个信号。和尚说过，老爷子是心怀四海之人。
结合后面郑和下西洋的壮举，这下西洋的时间应该就在几年内。装货、造船，最快也得后年。”
想到还有两三年的时间，朱瞻壑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由的摇了摇头。
“一米三的个子还是太矮了。看来后面的时间得多吃多锻炼，加快身体的成长，还得向老爸学习他的盾兵刀法用来防身杀敌。还要学习海上航海知识，天文地理。”
一想到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顿感觉头皮发麻。摸了摸光秃秃的老壳，朱瞻壑预感到自己似乎长不出来头发了。
看见守在楼道口的李文，朱瞻壑问道“清心居现在有多少余钱？”
“回禀殿下，除去日常的开支。清心居现在有白银二十万两，黄金三万两。”
听见这个数，朱瞻壑有些吃惊。据了解皇爷爷的小金库也才十多万两。
“怎么涨了这么多？几个月下来翻了五倍”
“除了皇上赏赐的，大部分都是王爷王妃送来的。他们说这是殿下应得的”
“应得的？”这就让朱瞻壑感到疑惑，以对自己父母的了解，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多钱。
“殿下....”
见李文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
“说吧。什么事？”
“殿下，奴才了解王爷王妃每次送钱来，工坊内的自行车就会少几台。”
“呵，这是拿车换来的银子。”朱瞻壑莞尔一笑现在是想明白了，他们为啥有时歉意的眼神看着自己。朱瞻壑不会去怪责，身处高位人际关系是要东西去维持的。
“现在工坊间内还有多少辆？”
“两轮的还有五辆，三轮剩下两辆。”
听完汇报后，朱瞻壑想了一会。看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出发还可以去皇爷爷那里噌一餐。
“这样，你去准备十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待会我要去皇爷爷那里一趟”
“奴才这就去准备。”
这就事情必须得去爷爷那里报一下，人情世故朱瞻壑还是知道，也为堵堵某些人嫉妒的心。
养心殿内，朱棣于棋盘上下了一子后，把目光看向老然在神的姚广孝。
“大师，认为朕该如？”
皇上的提问姚广孝先前已经从奏章中了解。奏折的内容都是劝解皇上要尊祖制，不要违背太祖高训。
看了一眼棋盘上的白子，姚广孝哑然笑道“呵呵，诸位臣公给皇上上了一课，陛下现在感触良多吧。”
“哼，朕想说就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想杀人也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些个人就是顽石一片对牛弹琴。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根本上就不是救灾之道的问道。而是因须守旧，还是变法图新。
朕以奉天靖难之名起兵，登基之后更以恢复旧任为己任，为的就是稳定朝野内外，以太祖之制求天下归心。如今要是公然背弃，天下人会指着朕离经叛道，更有甚者会再起兵事。
可是，朕又不甘心朕的大明从此被祖制所圈束，不能繁荣昌盛。”
看着皇上脸上的黑眼圈，姚广孝知道他思虑甚多夜不能眠，捻起一颗黑子于十二位落下后，起身缓缓讲道“祖制不能违背，还得要奉若神明。以祖制之大旗，图新政之良策。以维护祖制之名，行变法之实务。让祖法旧制为陛下所用，只要陛下尊太祖强盛大明富足百姓的初衷。路怎么走，那就要看皇上和后世之君自觉自定。
一切国策国事的实施与改变，必须以权利为中心的基石。如今皇上荣登大位皇权在握，改变就在于皇上的意志。”
“哈哈哈，好！听完大师这一席话，朕心中的乌云迷雾一扫而空。”炯炯有神的双眼散发出不屈和坚定，朱棣誓言道“如若能开创大明永乐盛世，朕万死不辞。
眼下最合适的突破口是‘片板不得下海’这座高山。高山倒去，如此才能振聋发聩势如破竹。”
看见朱棣一往无前的气势，姚广孝敬佩的笑道。
“哈哈哈，如果这样一来皇上背负的骂名就不止是窜逆，还有欺君背祖祸国乱政”
听见这些，心中已有决断的朱棣，不屑的笑道“呵呵，横竖躲不过一盘污水，为了大明未来。朕索性把这些污命全站了，与其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上，不如做一个破旧成新的逆君。”
“皇上，好气魄。如此一来大明旧制的条条框框，将不在是棋盘上的规矩，这新的天地将由任由皇上驰骋。如果永乐新政能国富民强、万民拥戴，陛下何愁不天下一统归心。”
随着姚广孝的描述，朱棣眼中似乎已经看见永乐盛世。心中甚是高兴言道“哈哈哈，大师说言如醍醐灌顶。自古以来，就没有一层不变的规矩。”
望着桌上的围棋，皇者之气荡然而出，朱棣大手一挥扫开棋子，翻开棋盘指着没有任何线条的背面。
“一切规矩为我所订。”
看着地上散落的棋子，毫无章条的棋盘背面。姚广孝心中满是敬佩，也为自己能追随这样一位帝皇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