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华国农村孩子,他叫罗小林,刚中考完,初中算是正式毕业了。
没几天,中考成绩出来了,罗小林的同学王振华过来串门,告诉罗小林他考了五百二十四分。这个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当然高中是没能指望的。不过也不用奇怪,八零年代山里出生的孩子,一个班上有四五十人,能上高中的也就一两个。如果一个班能考上四五个的话,班主任老师恐怕在梦里都要笑醒。或许该老师没多久就会被评为优秀教师,很快被调到镇上或者市里的中心学校。这种所谓的优秀教师非常抢手,“优秀”教师调走后,农村的教育理论上讲应该会越来越差,市里的教育则越来越强,所谓弱者恒弱,强者恒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些农村考不上高中的孩子怎么办呢?初中毕业年龄在十五六岁,女生发较男孩早,帮家里干几年活后,也差不多可以出嫁。男生的话如果家境不错,可以继续去读个职业高中,或者复读一年。当然这种情况在乡下比较少见,大多数考不上高中的男生都得开始务农,或外出做工,步入严峻的现实社会。他们一般从事一些苦力活,因为没啥文化,最常见的是在建筑工地上做小工,之后如果踏实肯干人也聪慧,说不定可以找个师傅学门手艺,成为大工,专职的泥水匠或木匠等就此诞生。
成了手艺人后要有好口碑,手艺人的基本操守是做事讲究又快又好,人品也要优秀,这样请你做干活的人才会越来越多,树立口碑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三五年只能算是起步。
罗小林的家境实在是一般,罗爸兄弟五个再有两个姐姐,罗爸因年龄最小结婚最晚,家里分到的地最少,全部加起来也就一亩三分,且全都是冬水田,即一年四季冒冷水的那种。这种田产量极低,轻功不好的人根本没法耕种。罗爸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冬水田的泥浆能淹到其大腿根,耕牛无法下去。罗小林记得有好几回,在岸边吃草的大黄牛不小心掉了下去,后边是请了四五个好后生用扁担才抬上来。
如此这般,小林家每年春耕只能全靠人工耙田,用锄头这种最原始的劳动工具。父子两一锄一锄的把旧年的稻根挖掉,再翻转捣碎。虽说只有一亩来田,但工作量也不算小,毕竟农村总有干不完的事儿,后边还有大量的其它农活在排着队。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罗小林六七岁时,他就开始下田干活。最开始罗爸不让,首先是泥浆深,怕小林陷下去,其次的话,担心小林力气不够,这个耙田最考验耐力。
然而实际情况是,小林在很短的时候里掌握了巧劲,居然能稳稳地站在稻根上,开始像模像样的如大人般干农活了,持久力也还不错。
就这样,罗小林开始在自家的冬水田里修炼“轻功”,这一修炼就是八九年,几乎覆盖了整个小学初中。这期间除耙田外,洒水扫地且不说,旱季清早,五六点钟就得起床浇菜园子,上学前还要扯一笼猪草。这个年代家家养猪,扯猪草的非常多,可谓竞争激烈,扯满一笼委实不易。猪草扯回来后你得剁碎,剁碎后再拌上红薯煮熟,有余粮的家庭,会在里边掺一两勺大米,再喂给猪吃。
上述的只是南方农村的一个缩影,农村人还得会砍柴、捡茶子、摘金银花、摘野猕猴桃等补贴家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总之罗小林在农村干活是一把好手。
具体不知从何时起,大约五六岁,罗小林在劳动中,总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游动,他的经脉开始变得活跃,不由自主的突突跳动。
打那以后,罗小林喜欢在劳动的时候配合着自己的一些天马行空的武侠想法,罗小林谓之“武功心法”。经脉跳动配合着所谓的心法,罗小林能明显感受到体力活开始变得轻松。不论是清早提回一大笼满满的猪草,还是挑一担满筐的茶子去榨油,罗小林走上三五里地基本都不停歇。要知道此时罗小林才十岁,他已经具备农村成年人才拥有的力量。
人体的经脉是现代科学也很难研究透彻和解释清楚的,更不要提古武里的穴位结点和搬运大小周天等深层次的东西。总之这些所谓的内在功法,或者功夫,在当代已消失殆尽,传说中的各种神奇武术更是难能可见,无迹可寻。
罗小林尝到省力的甜头后,不论是在行走还是劳动,总喜欢用自己的意念去控制体内气流,尝试让气流走不同的线路。他不清楚这样做的原理,但力量却在实打实地在提升着。
劳动过后的罗小林总有一种意犹未尽之感,并不觉得累。他的骨骼和肌肉并没有长得很夸张,甚至在形象上远不如自己的两个堂弟罗根和罗军强壮。罗小林长得有点秀气,眼睛不大但光辉明亮,眉毛修长,五官搭配恰得恰到好处,再加上他手长脚长的,活脱脱一个儒雅的读书人形象,让人看着很舒服。罗小林喜欢读书,气质与普通的农村孩子有一些不同。
说到读书,罗小林的理解是不一定要多读,关键是要读得透。学校里很多老师讲一些古诗词,受限于知识水平,且不说趣味性,讲解方面部都差强人意,让人似懂非懂,缺乏严谨的逻辑性,说得不够透。有时候罗小林感觉自己都能比他们讲得好,时常想给老师的讲课做一些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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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读书理解如果不彻底,类似于不求甚解,徒惹得心花意乱,空手而归。所以读书正如朱光潜先生说的,书原为自己爱用,多读不能算荣誉,少读也不算是耻辱。少读如果彻底,能养成深思熟虑的习惯。
罗小林的同学王振华不仅带来了罗小林的中考分数,同时也带来了他的毕业证,这是他的第二本毕业证。罗小林三年前小学毕业过一次,也拿过一本证。
初中毕业的罗小林可谓力大无穷,同级无敌,但他的大力气并没有太引人关注。在学校里,大年级欺负小年级的孩子是常有的事,不过当有人体验了罗小林铁手般的力量后,再也没人招惹。
噢,忘了说一件事,小林上一年级时,学校有过一次短跑比赛,小林并非参赛选手,他只是过去捡球。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全校举行短跑比赛(相对来讲农村的孩子都是比较能跑的,爆发力也不错,这可能与他们长期的劳动有关)。五年级跑得最快的几个孩子在决赛,小林在旁边上体育课。有同学把球踢到操场的尽头。就在短跑比赛进行到最后的五十米冲刺时,罗小林刚好飞奔过去捡球,他的体内如同突然开了涡轮增压,两条腿像风火轮似的滚动,如一阵风般和全校跑得最快的男生并线后再急速赶超,令人大跌眼镜。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的是,我们的小林同学真的只是去捡个球而已,他深感农村小学的体育课之珍贵,经常的被其它主课占领,所以当他看到稀罕的足球,罗小林自上学以来没摸过几回,这不兴奋之下,他不小心跑得快了点。
农村娃奔跑速度快一点,也没人太在意,体育课向来不太受重视,并没有马上跳出一个伯乐,要带罗小林去搞田径,在老师眼里,语数课才是最重要的。
可能也确实如此吧,罗小林也觉得文化课很重要。在小学五年里,罗小林认识的汉字远非班上其它同学可比,他深深地爱上了阅读,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