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里的会计侦探 第2章山村景象

“不怕龙河发大水,就怕青龙来吸水。青龙吸水龙窝现,掉进尸体都不见。”张思远想起当地古老的传言。

“原来这个龙窝,实际上是漩涡,准确的写应该是龙涡。只不过村里或地图上写的是龙窝。龙窝村名字的得来,多半也是因为这个水潭。”

“真的有时空虫洞?是偶然触发,还是有神秘力量在控制?以后还会出现并穿越回去吗?”

“是回王二柱家呢,还是做一个没有身份的浮客流民?”

张思远坐在那里默默的想。

王二柱坐在他旁边,看他没恢复记忆,所以也不说话。

坐了许久,也没见龙涡再现。

“回去吧,过会儿家里要开饭了。”王二柱碰了下张思远。

张思远自然不想“回去”,但想到坐在这里,也不是事。龙窝水潭这个地方,周围没人家,宁静幽僻的很。另外,做浮客流民会如何,也不清楚。

“赌一把了。”张思远心中做了决定,然后拿起半干半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当然,古代交领的衣服,穿的不习惯。还好是短袖的,不像电视里汉服往往都是长袖的。这大热天,穿个长袖实在难熬。

沿着山路,绕过山坡,两人向前走了好一阵子,一片较宽阔的山中盆地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家啊——真的如月光宝盒那样,同一地点,穿越到不同时点。而且,这天也还是炎热夏天。”张思远看着熟悉的地形,心里感叹道。放眼望去,估计有三十多家的茅草屋,或成片或零散的分布在山中盆地里,没有一家瓦屋。

“这么穷?”张思远突然想起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杜甫在成都浣花溪边,盖的也是茅草屋。

建国之前甚至改革开放之前,青龙山所在的文宁县,城里盖的是瓦屋,而山村和乡村,大量人家盖的都是茅草屋。这不是个例,在历史长河里,中国广大农村都是大量的茅草屋。

在古代,甚至建国前,农村建瓦屋的,一是富贵人家或祖上是富贵人家,二是家族祠堂。不过家族祠堂,唐末、五代时才少量出现。后来受南宋理学家朱熹作《家礼》,立祠堂之制影响,明代开始民间联宗立庙,家族祠堂才大量出现。

改革开放,彻底激活了中国民间活力,让中国广大农民在短短40多年间,将茅屋换成了瓦屋,接着又换成了平房、楼房,又在21世纪陆续进城,成了市民。

改革开放的伟大意义,怎么赞颂都不过分。

张思远看着眼前茅屋,心里不禁感叹。

张思远跟在王二柱后面,向前走着。下了一段坡路,一个中年农汉在地里干着农活。让张思远很快注意到的是,这个农汉脖子上长着个不小的肉球,跟游本昌老师主演的电视剧《济公》里,那个卖菜翁脖子上长得差不多。

这是缺碘导致的大脖子病啊,医学上叫甲状腺肿,山区最严重,某些地区历史上曾经是大脖子病的重灾区。

张思远一路上看到多个大脖子后,又是一阵感叹。

过了一条小河,人家越来越多,农家的男女老少也不断碰到看见。这些人普遍干瘦,只有少量的略有肥胖。高个子有但不多,个子中等或低矮的不少。

不用猜,营养不足导致的,张思远第三次感叹。

经过一家屋前,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在陪着1岁多的幼童戏耍。

“这个姐姐人不错,带弟弟这么尽心。”张思远轻声说道。

“你什么眼神啊,忘了?那小孩是她儿子。”王二柱回道。

张思远一阵错愕。

又走了好一阵子,经过一些人家后,前面只有两座茅屋了。两座茅屋紧邻,中间只隔一条阴沟。

张思远猜测这是到“家”了。

果然,王二柱走到屋前的平场子上,停了下来。回头问张思远:“记起来了没?”

张思远自然是摇头,心想,小兄弟,我根本不是这儿的人啊,能记得谁?

这时,一位中年农妇从右边茅屋里走了出来,说道:“回来了?”

“恩,回来了。不过——他下龙窝被淹了,头可能被撞了,不记得人了。”王二柱回道。

“你说你这孩子,没事下龙窝干嘛,那个水潭那么深,哪儿能下去。来,我看看头有没有受伤。”那农妇边说边走到张思远近前。

“头没事,就是不记得了,啥也不记得。”张思远讪讪说道,并强调了一下。

“不记得了?唉——明天你去找下刘医师。”那农妇对王二柱说道。

“恩,我明早就去。”王二柱说道。

“医师?医生?找医生就找医生吧,古代还能治‘失忆’不成。”张思远心想。不过,礼貌还是要有的,“婶婶好。”

“什么婶婶啊,以前都是叫姆姆。”那农妇说道。

“姆姆?21世纪的青龙山也是这么称呼的。”张思远心想。

“姆姆好。”张思远赶快说道。

“你休息一下,过会儿食饭了。你把你阿耶他们叫回来。”王姆姆看到张思远没受什么伤,又嘱咐了一下王二柱,然后回屋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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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左边茅屋出来一位清瘦老人,头发散披,粗布衣鞋,拄着拐杖,神形有些虚弱。

“大师,三郎——下河游泳,可能头被撞了,记不得人了。”王二柱跟大师特意提醒道。

老人看了下张思远,眉头蹙了一下,没说什么,略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又走回屋内。

“你看你,惹大师生气了吧。偷看人家洗澡,又下河游泳,又不记得人事,哪样不是惹大师生气?”王二柱责备道,突然又轻声问道,“唉,你到底偷看谁洗澡?”

“你为什么叫他大师?”张思远没有搭王二柱的话题,轻声问道。

“大师是和尚,一直这么叫的。”

“和尚不是在寺庙里吗?而且——”张思远轻声说道,并指了指头发。

“大师在家修行。别看大师在家修行,阿耶说大师可是高僧呢。——三郎,大师把你从小带大,不容易,你可别再惹大师生气了。”王二柱嘱咐道。

张思远被说的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张思远心想,沉默是金,还有,早点穿回21世纪。

张思远迷茫之下,坐在一块石墩子上。王二柱则下了场子离去。

注:

1、上面和后面的山村景象,参考了几位老人对建国前的回忆。

“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在陪着1岁多的幼童戏耍。”真实情况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已经生了两次小孩了。

我写这些,还有后面的一些章节,除了为了情节完整外,更重要目的是想用文字记录一些过去的痕迹。比如说吧,老虎从人胯下把狗抓走,还有夏夜进家,逛了一圈又离开。我一开始是想把这些奇事用小说的方式记录下来,可惜只记录了一小部分。

2、北宋陈彭年、丘雍创作的语言学著作《广韵》:“哥,古作歌字,今呼为兄。”

《北齐书》有“二兄”“四兄”的文字记录。《旧唐书.舒王元名传》:“此我二哥家婢也,何用拜?”这是唐高祖第十八子李元名说的话,所说的“二哥”即李世民,唐高祖第二子。所以“哥”在这里指的就是兄长,和现在用法完全相同。

唐代开始出现大量“哥”的文字记录,不过有时指父亲,有时指兄长。还有文献中出现父亲称儿子为“哥”、兄称弟为“哥”的。总之,唐代“哥”字的指向比较混乱。直到后来,“哥”的意思才逐步固定为“兄”。

综合考虑,初唐时的南方,呼“兄”为“哥”,可能性很小,至少未普及。故文中采取“二兄”称呼。而北方,或许可能是“二兄”、“二哥”等混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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