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长公主她理科超神 第17章抗疫

杨约上的殿来,叩拜杨坚后,又分别向高颎和杨素见礼。

杨约为人深沉静默,低调狡诈,与其兄杨素完全不是一个格调。年少调皮从大树上跌落,被树枝伤了子孙根,因而入宫做了宦官。两兄弟一内一外相处融洽,但凡有所动作,杨素必先征求杨约的意见。后杨素发迹后,杨约也舍了宦官的身份,赐安城县公,拜上仪同三司。其平素里寡言少行,但言必有据,深的杨坚钟意,一路擢升至大理寺卿。

“惠伯,将你所掌握情况,说一说吧。”杨坚示意杨约坐下。惠伯是杨约的字。

“长安县的不良人发现柴小官人的时候,他还在昏迷状态,身上有多处的伤痕。被救醒后,只是呼饿。问及其情况时,只记得被人劫持到一个大院。后又被人救出,遭人截杀,被所救之人仍在渠沟内,其人引开贼人便不知所踪,再往前的情形便是一问三不知,只是推说自己头疼欲裂而无法回答。”

“你怎么看?”杨坚追问道。

“此事有些蹊跷。微臣隐隐觉得是有人想要嫁祸于太子。但柴仲瑜年幼平日里与太子并无瓜葛。其背后唐国公李渊也素来与太子交好,为何要利用他做文章?”杨约性子内敛,说话声音不高,但句句敲在了重点上。

“惠伯所言甚是,可是忽略了一点。”杨素看了眼弟弟,眼中充满了满意的神情。

“杨卿但讲无妨”杨坚示意。

“柴仲瑜虽年幼但智慧绝伦,可以成人度之”杨素捻着胡须一字一顿“事出反常必为妖。”

“这只是杨相的一种猜想。天下虽定,但放眼环宇内忧外患,突厥、大理蠢蠢欲动,立足朝堂,也是暗流涌动,南陈、北周余孽处处掣肘,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天启者,我们又为何要疑之不用?”高熲不无忧虑地说道。

“高相的意见中肯”独孤皇后从屏风后转出,向皇上请了个礼,然后接着说:“无论他有何居心,现在我们必须用它以收民心”

“皇后计将安出?”杨坚道。

“我们明天就要回长安城了,回到长安如果小家伙真的入观文殿闭门勤学,反而对我们没有什么价值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声望可能会逐渐消失,因此我们为何在此之间让他一展所能,如果有真才实学不是嘴皮子功夫,那是皇上之福,如果仅仅是诡辩之才,束之高阁也算不得浪费。”独孤皇后眼光略过三人。

“可是柴小官人有伤在身……”杨约提醒道。

“正好由皇上关切一下,顺便问政”独孤皇后说道。

“这齐州瘟疫之事算是当前大事”杨素说道“我们也正好听听天启者高见,顺便将柴绍之事告知于他,看他如何定夺。”

柴仲瑜被两个内侍抬进了仁寿宫。

杨坚一见柴仲瑜虚弱的模样,赶紧让太监搬上一席软榻,放上两个锦枕。

“传太医,传太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太医检查完毕后,告知只是擦伤并无大碍,身子虚弱硬是困顿多时,加上饥饿。独孤皇后马上安排炖盅参汤,并亲自帮忙擦伤、上药。

杨素在旁不断的煽风点火,皇上皇后如此做派,这是天下独一份的。情到深处,不知所起,又回忆其过往与陛下南征北战戎马半生,不由得自己感动的老泪纵横,狠狠地拍了杨坚一记大马屁。

柴仲瑜看着鹤发童颜的杨素这般惺惺作态,恨不得啐他一脸。

但还是不得跟着做戏,嘤嘤呜呜地依偎在独孤皇后怀中哭啼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间,猛地一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独孤皇后,眼光变得无比坚毅道“太奶,你对我太好了,你和外婆一样对我好,我喜欢你。”

独孤皇后抚摸这柴仲瑜的脑袋“这次来京,一路波折,入的城来也是险象环生风波不断,是嬷嬷没照顾好你。”

柴仲瑜见戏份差不多了,一咕噜滚下了软榻,连磕了几个响头“谢皇上皇后,草民唯有肝脑涂地已报天恩。”

独孤伽罗连忙把柴仲瑜抱到怀里,眼中倒也是噙满泪水“你这小人,这般如此,叫嬷嬷如何自处啊。”

杨坚见独孤伽罗动了真情,知道再这么下去,就过犹不及了。忙说到“你是天选之子,本应该遵循你师尊之道,造福苍生,只是上次仁寿宫中、经筳之上,让你遭了天谴,这是朕处置不当了。”

柴仲瑜见杨坚如此说,想来必是有事了“皇上尽管说吧,利国济民之事,虽刀山火海,吾愿往!”

“好,好,好”高熲连赞。而杨素已在杨坚的暗示下将齐州最新的两封奏折交到了柴仲瑜手中。

柴仲瑜倒也落落大方,看到来护儿上报父亲失踪之事,与慕达所说两项一照,看来是所言非虚。心中开始不断的盘算。

见他眉头紧缩低头不语,杨坚没有去打扰他,殿上的其他人也没有说话。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

柴仲瑜掩上了奏折,双手举过头顶,递还给了杨坚。

“这齐州之事虽说繁杂,但目前防疫肯定是首位。但防疫之事可以说是一个系统的工程,千头万绪环环相扣,不知皇上娘娘及诸位王公要先听那方面的”柴仲瑜正色一领,一股逼人的锐气在大殿上散开,朝堂之上的几人,倒也不敢小觑与他。

“既然是个系统之事,还劳烦小公子分解一二吧”高熲倒是一副虚心向学的态度,柴仲瑜对此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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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就无礼了,请见谅则个”柴仲瑜倒也不客气,转身朝着殿外喊了一句“吕泽芳,给小爷备点茶点。”不待杨坚等人回过神来,柴仲瑜便开讲了。

独孤皇后笑骂着,玉指轻戳柴仲瑜的额头:“你这个小猢狲。”

“瘟疫自古有之,《周礼·天官·众载》记载:“病之病之病,四时皆有。前朝葛洪在《备肘后备急方》中也论述了瘟疫,认为“伤寒、时热、温病,三者同种。“避是避不掉的。因此必须积极面对,绝不可以推诿无为,任其自生自灭,那样人没了,心散了,天下危矣。因此必须抗灾防疫。这是主基调不可更改。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隔离病人,避免疫情向四周扩散。来护儿将军宁肯背上屠夫的骂名也要封闭齐州城,正合隔离之实,这是非常正确的,乃是皇上之福啊”

为了增强可信性,柴仲瑜不得不绞尽脑汁,引经据典用古人做背书。

“《睡虎地秦墓竹简》中就有记载,先秦就有将麻风病人集中迁居与世隔离的法规。《汉书·平帝纪》记载,采取“舍宅买药,以治瘟人“的办法……”

吕泽芳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端着各色茶点鱼贯而入,听得柴仲瑜滔滔不绝就想着拍个马屁“小公爷真是神人也,这等书籍竟……”

“滚,别坏了小爷的节奏”柴仲瑜一点面子也不给。

“因此,来将军虽杀百人,封一城,但有可能救万人,安天下,这个时候给来将军垫砖穿小鞋的都是鼠目寸光居心叵测之辈。但仅有隔离还是不够的,生病的也是大隋的子民,齐州是大隋的齐州,我们必须进行治疗和救助。《黄帝内经》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大水之后,各类腐烂之物乃是病源,要想救治第一就是隔离病源,让病人尽快康复。”

“水,怎么可能,且不论这大水之后,一片泽国,就是人每天都要吃喝拉撒哪一样离得了水?”高熲插话道。

“水,但我们不是说不用水,而是要用干净的水!”柴仲瑜突然前行了几步,跪在的杨坚的面前“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声音甚是凄惨。

“嗯,你有话尽管将来”杨坚见跑了题,也只得耐下心来。

“我与父亲分别时,曾送给父亲一份制作干净水方子,详细说明了工艺和要求、效果。而如今我父失踪,想我父亲乃五品奉车都尉,敢绑架于他的必定是这朝堂之上的大臣王公。此时齐州正值危难,我父所怀之物可以活人无数,无论是为名为利皆可有大的斩获,所以绑他之人定会出手沽名钓誉,救人之人必是绑架我父之人。还请皇上为我全家做主,保我父亲完全。”

刚才还是热火朝天的大殿上,已是沉静一片。如此年龄却有如此心机,前程不可限量!

“你且安心,如真有此事,孤必为你做主,无论是谁,定……然不赦”杨坚一个“斩”字未出口便滑了过去“你且继续说来。”

“小公爷继续说吧。”

“我等洗耳恭听”

“为什么水不能喝,还请小公爷示下”一直沉默的杨约也开了口。

“蚊虻噆肤,则通昔不寐矣。孑孓生于水中,杨公无疑吧。”柴仲瑜只好开始科普。

“无疑”

“可是你看到孑孓的时候他就一直是那么大吗?”

“不是”

“那么它最小有多少”

“这……”

“庄子有云,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只不过很多东西小的我们肉眼分辨不出来罢了。同样的道理,腐烂生蛆,水体被污染,人饮岂可不病,此时流水即是流毒,瘟疫焉能不散!”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高熲开始两眼放光。

“因此染病之人,必是先坏肠胃,呕吐之物皆是病源,死尸更是一样。所以必须让来大将军填埋死者以生石灰掩之或者直接焚烧”

“为何?”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高温杀毒动不动,你听说过喝热水吃熟食的有多少闹肚子的!”柴仲瑜一句话差点噎死杨素。

“你这孩子,接着说吧,我们不插嘴就是了”独孤皇后道。

“齐州城缺粮,所以一定有很多人会吃食病死畜禽肉。张仲景在其《金匮要略·鸟兽鱼虫之忌》第记载了很多是饮食方面的禁忌:“有红点的肉不能吃“,“六畜染疫而死,必毒“。所以需要齐州城顺道将这些禽兽尸体一并处理严禁使用防治疫情扩散。最关键的还是赶紧调粮入齐州。”

柴仲瑜停了。

高熲站起身来,深鞠一躬“小公爷句句珠玑,可还有未尽之言,还请莫要藏私!”

“这可使不得,有保甲制度,可管控到人,但我怕……”柴仲瑜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大宋的制度提前面世。

“瑜儿,尽管讲来,嬷嬷替你做主。”独孤皇后见柴仲瑜刚才神采飞扬,早已按捺不住欢喜,将其拉到面前“皇上,杨相、高相,刚才赤子所言可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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