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吧!妖魔 第82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82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初秋的午后,阳光温吞吞的,不冷不热最宜出行。

大禹朝的首善之城,地处中州,略微靠北的位置,气候总的来说是夏热冬冷,春暖秋凉。

此时出门,微风拂面。

徐念白与苏妃并肩而行,时不时地扭头打量下身旁的绝美女子。

出门前苏妃换了条浅色袄裙,一双干净的绣鞋,以薄纱遮面,掩在其后的容颜上挂着笑容,眉眼弯弯,眸子如清波流盼,小腰纤细,身段儿婀娜。

衣着保守却又不失优雅华丽,妩媚的内在下,多了份小家碧玉。

徐念白在一旁多看了几眼,心里念叨着到底是本土人士,他还是觉得苏妃穿上这里的衣裳更好看些。

而穿着现世那些衣服,好看是好看,却少了些“妖味儿”。

像这样就挺好,笑起来恍若狐狸精,甚是勾人。

街上的市集在宵禁前是不会散去的,整条的朱雀大街,各色行人来来往往,货郎挑着担子叫卖货物,临街的店铺大门敞开,掌柜或是店中伙计站在门口迎着来客,比徐念白在现世逛菜市场都要热闹几分。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从现世归来,首次同时出门走在一起,倒真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样子。

苏妃的目光不时地扫过街边摆出来的摊位,偶尔斜看身旁的男子一眼,狐族美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平平淡淡地走在身旁,可眼里却暗藏小小的高兴。

街上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举目看去,眼花缭乱,确实有身为京城的繁华本质。

徐念白拉着苏妃走到卖零嘴吃食的铺子前,问了句:“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苏妃的柔荑被徐念白捏在手里,眸子在身后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些什么。

只是轻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我可不像玲珑似的嘴馋,嗯......我要那个!”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实诚......徐念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一个扛着糖葫芦垛的小贩,于是摸了几枚铜钱出来,走过去买了两根回来。

话说徐念白身上的银两,还是苏妃早些时候交给他的,一直没用完。

苏妃接过糖葫芦后,并没有着急吃,而是矜持的包起来,动作婉约,颇有些窈窕淑女的形象。

身旁的徐念白就没管那么多,咬了一颗山楂球,细细嚼了起来,时而皱皱眉,显然这东西的口感并不是太好。

吃了一颗后,徐念白啧啧舌,叹道:“糖浆稀了,不够甜,山楂倒是挺酸的,但果肉太过单一,两个铜板的价格也就一般。”

无事可做,只能点评一番。

苏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比不上你那边的美食,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的....”

正说着,她眼前一亮,快步走到面前的店铺前,回首跟徐念白道了句:“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买什么东西,我也进去看看。”

徐念白回道,就要跟着一齐进去,结果被苏妃转身推出了门外。

“去去去,卖女子衣裳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进不去的。”

徐念白这才反应过来,瞧见店门口立着个膀大腰圆的女店员,正一脸警惕,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匆匆扫了眼店内,见全是些小姐夫人后,便识趣地止步在了铺子外头。

可见他站在门前不走,女店员仍旧是一动不动地盯视他,直到徐念白受不了这种看yin魔般的眼神,只好往边上靠了几步,走到一旁无聊地打量起街头。

“你这什么铺子,这么一小块胭脂竟要十两银子!是镀金的还是镀银的呀!”

就在徐念白穷极无聊,站在街边啃着剩下的糖葫芦时,跟前响起两道争吵的声音。

“这位夫人,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不要挡着我的摊位,小本生意童叟无欺,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呸!就你这低等的胭脂也敢卖这个价钱,要我看定是以次充好....”

“你这婆娘可不要信口胡诌,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从万里之外的南疆运回来的,就拿这一小盒上等的‘燕南脂’来说,京城里也就我这摊上有,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报官抓你!”

“你胡说!”另一道声音也不甘示弱,连忙反驳道:“‘燕南脂’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盒子里装着的分明是次等的‘红唇胭’而已,哼哼~官差来抓谁还不一定呢!”

“呵呵,南疆离京城万里之遥,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敢口出狂言......”

吵吵闹闹,声声入耳。

徐念白咬着山楂,闻声瞅去。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珠钗布裙的妇人,正站在一个摊位前,双手掐着腰,虎声虎气地与摊位货郎对峙,言语之中,丝毫不落下风。

妇人的嗓音较为磁性,有些软濡,却隐隐透着股威严。

徐念白因为站在身旁,只能看到一个侧身,上下扫了眼,却不禁暗暗咂舌。

只因妇人盘着头发,虽带着乌黑面纱看不清面孔,但因为和货郎在争吵之下,衣襟前的胸脯起起伏伏,规模宏伟,布裙下的臀儿挺翘,丰腴多姿。

徐念白很快收回视线,不再多看,耳际仍旧盘旋着妇人与货郎的争吵声。

......

朱雀街,一家青楼里。

年轻的公子哥推开缠绕在身上白花花的大腿,轻咳一声,房间外立时有侍卫推门而入,叫来丫鬟为公子哥穿衣,自己恭敬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衣袍,锦衣公子穿好衣袍,目不斜视随口问了句: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老李头怎么迟迟没有送消息回来?”

提及此前的计划,锦衣公子脸色阴沉下来。

侍卫弯着腰,恭敬回答:“李管事这些天都在外面,消息应该很快就能散播出去,那些人耳目众多,想必很快就能知晓。”

闻言,锦衣公子又皱起眉头:“怎么保证让那个丫头过来,若是被其他人提前拦下了呢?”

“公子说的是,不过不许担心,衙门里有我们的人,到时候操作一番即可,不怕那丫头不入套!只是......老爷那边真要瞒着吗,其实这件事对公子来说,也算是替老爷出了口气,公子本就得宠,想必老爷知道后还会夸奖一番....”

“不,先不要与我爹讲。”锦衣公子摆摆手,不满道:“等这事儿成了以后再说,老爷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在他眼里我像是个会做事的人么?

“呵呵,也就只有我那天骄般的大哥,才勉强能入得了他的眼。算了,事已至此,让老李头抓紧办好,黑羽玄骑是吧,我倒要看看那个丫头片子还敢不敢和我作对......”

锦衣公子冷着脸,身上散发出滔天怒火,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起来。

盛怒之下,吓得身旁的侍卫额生冷汗,虔敬地弯腰俯首,而伺候更衣的小丫鬟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哪里得罪了这位京城二世祖。

“对了,有我大哥的消息了么?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侍卫低着头,小声回答:“大公子应该还在北境,据说北境战事告急,借老爷的话来说,此时正是立下战功的千载难逢之际。要回来的话,也得等到平定了北疆战局后,大公子才能被召回。”

“好!”

锦衣公子一拍丫鬟的脑袋,后者被下了个哆嗦,颤颤巍巍不敢有太大动作。

“我大哥既然在镇北王麾下,自身又是通天本事,立个战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侍卫连忙附和:“那是自然,大公子人中真龙,一身通天武艺连当今陛下都赞不绝口,到时接替了镇北王的兵权,公子您再官至朝堂......”

“不可胡说!世间真龙只有陛下一人,其他人么...”锦衣公子眯着眼,嘴角勾了勾:“这些话可莫要在外人面前讲,可知晓?”

“是,属下谨听公子教诲!”

锦衣公子这才满意点头,穿好衣服后,顺手在丫鬟屁股蛋上拍了下,呵呵笑道:“去领赏吧!”便带着侍卫出了门。

伺候更衣的小丫鬟脸色涨红,心惊胆战地瞄了眼躺在床铺上,衣不遮体的青楼姐姐,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门。

方才不小心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险些以为自己出不了这扇门了。

锦衣公子领着侍卫来到这家青楼的后院,侍卫蹲下身,让前者踩着自己的肩头上了马车后,这才上来牵起缰绳,驾着车缓缓出了后院的大门,来到外面的朱雀大街上。

马车里传出声音:“快一点回去,免得被老爷子知道我又跑出来了!”

“是......驾!”

侍卫手里的马鞭重重一甩,打在马儿身后清脆响亮,骏马吃痛地四蹄一蹬,沿着长街横冲直撞出去。

......

“你这厮还不承认是吧,那好,你倒是说说看这‘燕南脂’在南疆是属于哪种品级的胭脂?”

“自然是最稀有、最高贵的......”

“你放屁,明明就是......”

朱雀大街上,徐念白静静等着苏妃从身后卖女子服饰的铺子里出来,可等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手里的糖葫芦只剩下了签子,仍是不见苏妃的身影出现。

而身侧妇人与货郎之间的争执,反倒是愈发激烈了。

其实顾客与卖家的争吵在市集上并不少见,从大清早一直到太阳落山,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也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太多关注。

只不过徐念白就待在一旁,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正打算换个地方继续等着苏妃,却是耳朵一动,听见不远处的街头传来阵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

举目眺望过去,街上的人群霎时从中间散开,给一辆横冲直撞而来的马车让开了道路。

来往的行人匆匆闪到了一边,马车迅速驶来,将众人谩骂的声音甩在了身后。

眨眼间,马车已至面前。

“滚开!”

车头坐着的车夫大喊一声,惊地周遭行人避其锋芒,如鸟兽散。

徐念白见状,小心地后退一步,避开了马车即将驶来的道路。

可是往身侧随意地一瞥,却叫他心里稍稍凛然。

但见方才还在和货郎争吵不休的妇人,此刻见对面的怒叱对象躲了起来,不由得暗自高兴一下,丝毫没留意到一辆快速驶来的马车即将撞上她的身体。

徐念白走上前,想要好心提醒一句,却见马车疾驰而来,前面的车夫见道路被个寻常妇人挡住了,二话不说从袖口抽出一根长鞭来,带着破空声朝着妇人的脊背狠狠抽了下去,车夫面目狰狞,口中怒吼一声:

“还不滚开!想死吗!!”

除去边疆的八百里加急,京城区域是明令严禁在城内飙车的。

如此明目张胆的当街行凶,却不见有任何官府之人出来阻拦,徐念白心里一沉,料想要是这一鞭子抽中了,妇人极有可能当场毙命。

眼前之事,令徐念白不忍直视,袖手旁观又有违他的良心。

当机立断,在长鞭猛地挥在妇人背部前,一弹指顷间,手里的糖葫芦签子隔空射出,同一时刻,徐念白脚下的青石砖咔嚓碎裂,身躯顿时出现在妇人身后,抱着妇人陡然俯下身子,躲过了挥下来的长鞭。

“嗤——”

骏马发出一道高而拖长的嘶鸣,奔跑的趋势猛不丁的终止,前胸被深深没入一根细小的签子,吃痛的同时,前蹄一软,连带着后方的车夫与车厢一齐侧翻在地。

“轰”的一声,车厢尽数断裂,砸得地面颤了三颤。

随之而来的,是徐念白怀里,妇人迟来的一声尖叫。

突然被一个灼热坚硬的身躯搂住,妇人又怎会不惊恐万分,在面纱后轻咬着唇瓣,以为有胆大之徒想要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就地正法,心中有着些许悔意,于是身子像只蛆虫一般扭动起来,企图挣脱掉身后男人的魔爪。

然而徐念白抱得紧紧的,妇人力气小又怎会挣脱得开,一时间眼神冷冷地扭过来,竟想要破口大骂。

马车横翻,车夫手里的那一鞭终究没有落下,徐念白总算松了一口气。

待他回过神来,却是发觉怀里软绵绵的,还扭动个不停,如同一块果冻在他身上不时地摇晃。

徐念白回过头,恰好撞上一双羞恼且矜贵的眸子。

睫毛浓密,眼角微翘。

好一双桃花眸。

“还不快松开我?”

妇人不再扭动,冷言冷语道。

此时她也看清了场中景象,侧翻的马车散成了木块,长鞭摔落在脚下,即使是很蠢的人也该想到方才发生了何事。

对于身后的男子救了自己,妇人心存感激,感激过后却是无边的恼怒,只因背后男人始终紧紧抱着她的身体,两人还紧紧贴到了一起,身体上隐隐有些微妙的触感。

纵然她早已不是二八少女,可女人家的身子又怎能让男人随意触碰,再者她又是......妇人急忙紧了紧面纱,眉头紧蹙着。

男人灼热坚硬的怀抱让妇人胸中气闷,连带着之前的那点感激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眼下又挣脱不得,只好冷言冷语淡淡说了一句。

徐念白见此,自然也不会故意去占人家的便宜,扶着对方起来后,连忙松开了手。

帮着身前女子逃过一劫,转眼看去,侧翻的马车里,灰头土脸的爬出来两道身影。

一个锦衣公子在扈从的帮助下,沉着脸,扶着隐隐发痛的腰站了起来,巡视一圈,当下锁定住了徐念白两人。

后者暗暗叹了口气,事情似乎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