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黄伯在黄石镇的街道给牧生找了一块空地,还特意带了张桌子,让牧生把那些小玩意儿摆上去卖。
因为是临时的摊位,看上去比较简陋,不过牧生对此到不是很在意,只有能卖东西,牧生就很知足了。
摆放好物品,牧生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别的摊位的吆喝声,牧生实在有些喊不出来,只能一个人静静的杵在那,大半个时辰一件都没卖出去。
“好漂亮的竹蜻蜓,爹爹我要这个。”在牧生纠结是不是要收摊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牧生的胡思乱想。
只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小脸圆乎乎,穿着朴素但整整齐齐的七八岁女孩儿,此刻正拿着竹蜻蜓向身后壮汉撒娇。
女孩儿父亲衣服略有补丁,但还算整齐,听到女孩儿的呼喊,看了看女孩手里的竹蜻蜓,又看看到黑黑瘦瘦的牧生,开口道:
“小哥,这个怎么卖。”
“一个铜钱一个,哦不,一个铜钱两个。”见第一次有人来问,牧生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壮汉看着着桌子上摆满的竹制玩具问道。
“嗯,我妹妹喜欢,平时就多做了一些,刚好今天热闹,就想着来换些铜钱。”
“挺好,给我多拿几个个。”说着递给牧生几枚铜钱。
因为是第一次卖出去,牧生便多送了几个给到女孩,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牧生想到,如果自己的父母还在,苼儿也会这么开心吧。
想到虚弱的牧紫苼,牧生握了握手里的铜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苼儿的病治好。
有了第一单生意,之后就好多了,陆陆续续有人光顾牧生的小摊,其中有一个身着华丽的小公子,对这些从未见过的小玩意,样样都喜欢,自身又不缺钱,一个人就买走了牧生摊上的一小半。
对于这样的结果,牧生自然很是开心,慢慢的也就放开了,期间开始学着旁边的摊位开始吆喝。
临近中午牧长生来送饭,而和牧长生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看起来有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高高,面目清秀,带着些淡淡的妆容的少女。
等走近了牧生还能闻见若有若无的清香,并从眉目间还能看出许的机敏与调皮,一看就是一位很容易接处的姐姐。
“小安,生意怎么样。”牧长生调侃道。
“长生哥,你净取笑我,这哪能算是生意,就是卖几个简单的小玩具罢了。”被牧长生调侃,牧生变得有些局促。
看着牧生害羞的样子,牧长生和那位很好看的少女都笑了。
“这是你未来的嫂子,先喊潇玥姐吧。”牧长生向着牧生介绍道。
“嫂子好。”牧生一听,连忙开口道,原来是以后的嫂子,想来也只有这么好看的姐姐才能配得上牧长生。
“让你喊姐姐,怎么还喊嫂子。”潇玥点了点牧生的脑袋,嗔怪道。
“好了,也没错,早晚都是要喊的。”牧长生乐呵呵的笑道。
潇玥有些娇羞的瞪了牧长生一眼,后者这才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
“小安,今年三月二十四我举办婚宴,按照传统,需要有人来压轿,到时我会让人提前去接你和笙儿小花她们,原计划过几天再给乡亲们说,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我就提前给你说了。”牧长生清了清嗓子道。
“真的吗,太好了,笙儿一定很开心。”说到底牧生还是个少年,这种喜庆的事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呢。
其实对于压轿,牧长生小娘的孩子更合适,只是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既然让自己去,那这些便装作不知道吧。
“嗯,婚后我们会搬出去住,到时你们兄妹几个在我那住下,关于笙儿的问题,刚才我和你潇玥姐去请教了几位老先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调理,刚好我们买的房子大,多住些人也热闹。”
“谢谢你长生哥。”
“好了,晚上早点回去,我陪你…姐姐再逛逛。”看来潇玥一眼,牧长生把到嘴的话,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嗯嗯,长生哥,嫂子你们逛。”看着这样的牧长生,牧生由衷的替他开心。
送走了牧长生和潇玥,牧生坐到摊前,打开牧长生送来的饭盒,午饭很丰盛,有鸡腿还有鸡蛋,看来是牧长生特意准备的。
想着牧紫苼和牧小花,牧生便有些不舍得吃了,于是鸡腿和鸡蛋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收好后,这才吃起了自己的午饭。
牧生边吃边想:“长生哥要结婚了,要送些什么样的贺礼呢,贵的也送不起,但总要尽点心意吧。”
牧生想了一会儿,却没想到送什么合适,“算了,不想了,回去问问笙儿,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来光顾牧生小摊的人也变多了,虽然没有像那位小公子一样阔绰的人,但下午整体卖的也不少,在临近黄昏时已经所剩不多,最后在半买半送的情况下,将这些玩具全部处理了,总计收入三四十个铜钱,让牧生小赚一笔。
匆匆收拾了摊位,牧生便去采购油纸,只是没想到那些玩具竟然能卖这么多铜钱,便想着给妹妹们卖些东西。
对于斋宝楼的点心,牧生一直念念不忘,于是先用了十枚铜钱买了份点心,再用两枚铜钱买了四串冰糖葫芦,十枚铜钱买了两双鞋,最后又花了十枚铜钱撤了两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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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间身上的铜钱就剩了七八个了,牧生不禁感慨,挣钱不容易,花钱如流水。
采置好东西,牧生本打算回牧家大院,可是突然被天上的红灯吸引到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街上也陆陆续续点上了油灯,元宵节的热闹好像这时才真正开始起来,只是牧生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他现在眼里只有红灯,因为在看到红灯时,牧生突然想到,其实人也是可以飞的。
之前通过小七,证实了村子后山瀑布背面的确有山洞,对此或者说对神仙的向往,牧生始终都没有彻底放下,只是没有办法才被放到心地,而此刻,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似乎突然变得可能了。
利用红灯升空的特性,自己也可以到达悬崖对面,只是中间需要面临着几个问题,红灯的制作,红灯的承重,飞行方向的确定以及如何返航。
“红灯的制作,需要不断的调整与试飞,提前多试几次,把握好红灯的大小,承重便不是问题,至于方向的问题,则需要等到三月春风起,顺风而行,是完完全全可以过去的,此外飞跃悬崖时通过麻绳相连,便能顺利返回,只是制作大号红灯需要不少油纸和煤油,要花费不少时间去尝试,中间有一定的危险性……”牧生呆呆的站在街上,心里默默盘算着飞跃悬崖的可能性,已然忘记了回去,忘记了太阳已经落山。
“小安,想啥呢。”在牧生想着飞跃悬崖会出现的各种问题时,牧长生的声音打断了牧生的遐想。
“额…”牧生这才反应过来,天原来已经黑了,顿时有些尴尬。
原来该吃饭了,牧长生见牧生一直没有回去,就找了出来,当看到站在街上发呆的牧生,顿时好气又好笑。
“好了,走吧,真不知道你这眼睛咋这么奇怪,到时候也一起让大夫瞧瞧。”牧长生拉着牧生的胳膊边走边说道。
因为牧长生的父亲外出做工,这几天都不在家,牧长生的母亲前些年因为积劳成疾,常年卧病在床,大夫让好好清养,所以牧生也不便去拜访。
至于牧长生的小娘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牧长生从小就和他们疏远,因此牧生便也没有去拜访,所以这两天在黄石镇,牧生接触的人除了牧长生就只有黄伯和未来嫂子了。
晚饭后,牧长生执意拉着牧生去逛灯会,虽然这会牧生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但听着周围的欢呼和叫卖声,感受着节日愉悦的氛围,牧生也变的活跃起来了。
“这样的灯会,笙儿应该会很喜欢,等以后有机会带笙儿来玩。”牧生心里默默的想到。
“何人经商出远门,河水奔流不见影,千柯木材火烧尽,百舸争流舟自沉。这位公子,可猜到这是什么字。”元宵节少不了猜灯谜,牧生对此也很感兴趣,想听听是怎么个猜法,于是停下来看看这位公子怎么回答。
“额,这个我想想,想想。”很明显这位公子没能猜出来。
“长生哥,这就是猜灯谜吗,他说这么多,就猜一个字吗,这怎么猜呢。”牧生从未接触过灯谜,心里有些疑惑道。
“语言文字很是奥妙,看似很难,想不到答案,当知道结果后,再去看谜题就会感觉很合理。”牧长生大致解释道。
“哦,长生哥,你知道他要猜的是什么字吗。”
“我不擅长猜这个,要是你玥嫂子在这,应该能猜出来,她就在前面听书,我们去找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