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草不生……”
张亮目光一冷:“殿下,就算下官有失察之过,也不用杀我全家吧,这么做,未免有些太狠了吧?”
李元吉注视着张亮的目光,微笑道:“就算?你认为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这……”
“哼,张大人,咱们都是忙人,本王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今日,你若是不脱掉这身官袍,交出官印,休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话音刚落,一众手下纷纷抽出佩刀,只要齐王一声令下,便要让这刺史府血溅三尺。
张亮这时才展现出他作为秦王心腹,骁勇凶狠的一面,只见他目光一聚:“殿下,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全家,怕是不太好吧?”
“哦?这么说,张大人是不肯交出官印了?”
张亮朝着西边拱手道:“下官的这身官袍,官印,乃是陛下所赐,就算要革职,也得是陛下革我的职,殿下你还没有这个权利。”
“是吗?这么说,张大人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下官宁死不屈!”
“好一个宁死不屈,张大人倒是有几分骨气,不过本王呢,一向不欣赏你这等颇有骨气之辈,既然张大人你赶着去投胎,那本王为何不成全你?”
“来人啊,给本王将这刺史府,上上下下,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也不许留!”
这时,张亮却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嘶哑,叫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
李元吉神色淡然,也笑道:“张大人,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齐王,你以为这是哪里?这里可是并州,不是京师长安,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哦?这么说,张大人是没把我这个齐王放在眼里了?”
“那是当然!”
张亮冷哼一声,道:“若是太子跟秦王,下官自当尊敬有加,可你一个被贬的齐王,凭什么这么狂妄,你以为陛下贬你到并州,你这齐王还有威风在?笑话!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本刺史会给你好脸,如今的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也敢在我刺史府大言不惭,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此言一出,齐王府上下个个暴怒不已。
“狗官,你说什么!”
“放肆!”
大胆!”
众人一阵咒骂,却被李元吉挥手拦了下来。
“是吗?张大人如此自信?”
张亮冷笑道:“这里是并州,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你一个落魄齐王,你以为就凭你这区区几个手下,就能治得了本官?”
说罢,张亮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一落,刺史府上下足足百人的武装,冲去了大厅,个个身披战甲,手持刀剑,俨然全副武装。
李元吉忍不住出言调侃:“张大人,你这私人武装倒是挺正规。”
“那是当然,身为一州刺史,身边怎么能没有护卫呢?”
张亮颇为得意,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护卫都是他精心训练,今日正好排上了用场。
霎时间,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巨变,齐王府之人被团团围住,张亮的护卫有百人之多,而齐王府只有十几个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张亮大笑一声:“齐王殿下,想在我并州耍威风,你还不够格,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今日本官便不与你追究,带着你的人,趁本官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走!”
没想到李元吉却像没有听到张亮的警告,不仅不走,反而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说过,要么你留下官印,要么你留下性命,如今这两样你都不曾留下,本王又如何舍得离开你这刺史府呢?”
张亮一听,顿时哈哈笑道:“好好好,既然殿下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我也没有办法,本官的官印是不会交的,至于本官的性命,够胆你就来拿吧!”
李元吉嗤笑一声:“好啊,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挥了挥手,手下之人顿时朝张亮扑了过去,一个个的,拿出了不要命的架势,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终于能发泄了。
“来人,保护大人!”
霎时间,两股力量在这刺史府激情碰撞,刀剑无眼,喊声震天,不到片时,整个刺史府已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李元吉靠在椅子上,神色自若,仿佛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半柱香过后,齐王府毕竟人少,终究不敌张亮的百十号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只留下了三五人护在李元吉身前。
“住手!”
张亮挥了挥手,笑道:“齐王殿下,你的手下似乎有些不太给力,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