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走到汉中城下,朗声喊道:“守城将士,速报于师君,阎圃前来叙旧!”
过不多时,吊桥放下,城门打开,
许多军士从城门中涌出,长枪利剑,尽皆指向阎圃!
阎圃丝毫不惧,刀枪在旁,仍然大步迈向城内。
梁小川远远的看着,不禁暗暗的为阎圃捏了一把汗。
阎圃进城走了没两步,一匹马到,马上正是张鲁。
这张鲁生的心宽体胖,隐隐有种雍容华贵之态,从马上笨拙的下来,走到阎圃面前,厉声道:
“阎圃,你我多年知己,为何如此贪生怕死,临阵投敌!”
“师君,我阎圃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会临阵投敌!”
“那你今时归来,是诈降于刘璋了?”张鲁惊喜道。
“并非如此!”阎圃的一句话立刻给张鲁的脑袋上浇了一盆凉水!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张鲁大怒道。
“我此行到来,只为承天意,顺民心?”阎圃淡淡道。
“何为天意,何为民心?”张鲁冷笑一声道。
“刘益州便是天意,刘益州也是民心!”阎圃字字铿锵:
“此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汉中、益州久久相争,死伤的不只是将士,受苦的不仅是百姓,还望师君三思呐!”
“你为何不叫刘璋三思?是他来攻我州郡的!”张鲁暴跳如雷。
“师君莫不是忘了,汉中之地,本就归属刘益州之父刘焉,是师君强行割据而来的呐!”阎圃一字一句道。
“那又如何!我张鲁盘踞汉中已久,岂能拱手让与他人!”张鲁大手一挥,狠狠道。
“师君还曾记得否?当初年少之时,你我赏花品酒,座谈天下大势,深知百姓之苦,立志有日起势,必以百姓为根基,善待百姓,爱民如子。”
阎圃情深意切的一把拉住张鲁的手,继续道:
“今时今日,师君已经忘却当日的理想了吗?”
一句话,让张鲁浑身一颤,眼神中的怒火仿佛一瞬间平息了。
良久,张鲁抬起头看向苍天,长叹一声,悠悠道:“为了汉中百姓免受池鱼之殃,我。。。我投降了!”
......
梁小川率军进得城内,阎圃已经迎来,朗声道:
“主公!汉中已然归属主公,还望主公不负诺言,以天下百姓为重!”
“这点请先生放心!”梁小川望着这偌大的汉中城,大喜过望,当即慨然道:“这汉中百姓,皆是孤的子民,军士入城约法三章,万万不可伤及百姓一根寒毛!”
“主公真乃旷世明君也!”阎圃激动的泪花四溢。
“张鲁呢?”梁小川抬头看不到张鲁,便问道。
“师君前往宫殿之中去取授印了,这半天功夫,也理当回来了。”经梁小川这么一提醒,阎圃迟疑道。
正说着,军士来报,说张鲁在大殿之中,紧闭大殿之门,久久未曾出来。
阎圃大叫一声:“不好!”
急忙赶往大殿之中。
梁小川紧随其后,心道张鲁这货弄不好跟三国历史上一样,兵败之后,悄悄的投奔曹操去了!
结果当梁小川和阎圃赶到大殿中,推开大殿殿门后发现,
张鲁已经趴在案几之上,丝毫没有动静了。
一把长剑丢在一边,脖颈处深深的伤口哗哗的往外流着鲜血。
阎圃扑上去就是一顿大哭,哭的惊天动地。
梁小川缓步走上前去,只见张鲁尸身怀里抱着的,除了授印之外,还有一张纸卷。
打开纸卷,只见上面写道:
“刘璋,你与我有杀母之仇,我张鲁万万不肯在你面前屈膝卑躬,唯有一死!只愿你能信守承诺,善待汉中百姓!”
梁小川看完,不禁有些感叹,
张鲁并不是一个坏人,
他的一生只不过做错了两件事,
其一是生错了时代,
其二是找错了对手!
想到这里,梁小川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不由得大惊!
张鲁死了?
也就是说,自己所认知的三国历史。。。改变了?!
历史上,张鲁是在曹操、刘备争夺汉中之时,选择了曹操作为投降对象,曹操也因为他主动投降,加以封赏,被加封阆中候,从此衣食无忧,平安老去。
而现在,张鲁并没有偷偷跑出城去投曹操,而是选择了自尽。。。
正想着,大殿之上,一个灰溜溜的身影跑上前来,道:“哎呀呀!尊驾便是刘益州吧!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威风凛凛呐!”
梁小川抬头一看,此人獐头鼠目,身高不过五尺,却胖的像是一滩肉泥一样,咧着大嘴朝自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