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虔这位秦国左庶长走的波澜不惊,以至于当其离开许久后,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离去。
出了栎阳城东军营,嬴虔回头望了一眼。
接着,其在接过亲卫牵来的战马后,翻身而上,策马向着函谷关所在的方向奔去。
“卫诤,留给汝的时间不多了,尽快的平定戎狄和义渠的叛乱吧!”
“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会在崤函之地,为你阻挡六国联军一个月的时间!!”
策马扬鞭,风声中传来了嬴虔的低语。
大营之内,被卫诤命名为乞活军的奴隶和刑徒没有令其失望,在发现了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的便捷之后,除了仅有百余名士兵没有降服属于自己的战马之外……
其余人等,尽皆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坐骑。
望着那些没有征服坐骑,脸色揣揣不安的黔首,卫诤失望的摇了摇头。
“在死亡的威胁下都尚且不能拿下一只畜生,某要汝等又有何用!”
说着,卫诤闭上了眼睛,抬起的右手陡然落下。
“将军,将军饶命啊!”
“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一定……”
“卫诤匹夫,乃公在地下等你,汝如此残暴无道,迟早万箭穿心,惨死沙场!”
“哈哈哈……”
死亡降临,那些没有完成卫诤要求的乞活军或疯狂,或求饶,说出的话语简直不堪入耳。
但是,面对着他们的喝骂和求饶,卫诤却是不为所动。
及至百余名乞活军被秦军士兵清理完毕,卫诤这才睁开自己的眼睛。
当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乞活军士兵的同时,无情而冷芒的话语响彻在每一名乞活军的耳中。
“记住我这张脸,无论尔等的内心是多么想要杀死我,但有一点汝等都给我记好了……”
“本将的命令,不可违背!”
说罢,卫诤的目光看向了一侧因为其一连串举动,而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的景监。
“景监听令,我命汝即刻率以三千乞活军为大军先锋,而后出栎阳,过雍城,西进绵诸,于豲(huan)地与边陲戎狄决一死战!”
听到卫诤的命令,景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早已经被其一连串的杀伐而彻底震慑住的这位秦国前内史令,没有任何迟疑,径直出列应和道:“末将景监,遵命!”
紧接着,只见景监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率领着数百名秦军士兵,连同三千名乞活军士兵浩浩荡荡的向着西部边境开赴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三千名乞活军士兵根本不曾有任何喧哗。
无他,因为在他们的将军,卫诤这位杀神的面前,喧哗而不尊上令的人……全都死了!
目送着三千名乞活军在景监的率领下开赴边境而去,卫诤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君上,兄长,卫诤就此去也!”
“此次西去,铮若是不能一战而定戎狄和义渠,某绝不会回师栎阳!”
转身对着身后的秦国新君嬴渠梁和兄长卫鞅抱拳道了一句后,卫诤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恢恢!”
就在这时,一匹通体雪白的神骏战马奔来,正好疾驰到了卫诤的下方。
落在神骏战马背部的卫诤,在扫视了周遭的乞活军将士一眼后,缓缓地将手中的秦王剑为之扬起。
“乞活军将士听令,出发!”
“诺!”
“吾等谨遵将军之命!”
下一刻,七千乞活军将士随之而动,像是大地上覆盖的一片黑云一般,向着秦国西部边陲延伸而去。
……
半个月后,西出绵诸(今天水市)的甘河谷地中,一支数量足有上万余人的黑甲秦军部队在默默的前行。
凡其所过之处,惊的河谷之中的猛兽尽皆为之奔逃,根本不敢有丝毫逗留。
而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半个月前从栎阳城出发,有卫诤率领的,悍然开赴边境镇压戎狄叛乱的大秦乞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