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了甘河谷地,再往西就是西陲戎狄的地盘了,接下来,卑职建议将军当缓军而行!”
“否则,一旦落入戎狄大军的包围之中,我军将难以全身而退!”
与卫诤率领的乞活军中军主力部队合兵一处的监军景监策马来到了卫诤的跟前,用手中的马边遥指着谷地之外的一方陇西草原。
“是么?本将知道了!”
“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若是遇到戎狄小股部队袭扰,直接灭之!”
卫诤说出的话语,顿时让景监的面色为之一变。
“将军不可!”
景监高呼,只见其从战马上翻身而下,直接扯住了卫诤战马的缰绳。
“将军,汝这样贸然进军可是会葬送了这上万儿郎的性命的,毕竟,那夷狄可不是什么土鸡瓦狗,是与我秦国有着数百年血仇的异族强敌啊!”
景监急切的劝诫到,说出的话语情真意切。
然而,面对着他的规劝,卫诤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周遭因为景监的话语而陷入迟疑的乞活军。
“我说……进军!”
“二三子,莫不是望了我颁布的十杀令不成?”
卫诤冷漠的话语,立时让在场的诸多乞活军将士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没有任何迟疑的,所有人在同情的望了单膝跪在卫诤前方的景监一眼后,义无反顾的向着甘河谷地外策马开赴而去。
等到所有乞活军将士动身,卫诤这才俯视向跟前的景监。
“景监,汝莫非以为本将不知兵不成?呵呵,若论对秦国西境戎狄的理解……”
说着,卫诤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本将比你所知晓的……要多的多!”
“另外,本将也不是那为博佳人一笑,而使得镐京沦陷于戎狄联军之手的周幽王,区区戎狄若想吞没我这一万乞活军,那也得……”
“山戎,犬戎,赤狄,白狄四大戎狄部落齐至才行,其若无十倍之敌围猎于我,某可弹指间一力破之!”
不屑的轻笑一声后,卫诤策马从景监的身边走过。
然而,就在其与景监即将侧身而过的时候,卫诤骑着的战马陡然间停了下来。
“还有……”
“我希望这是你第一次违背吾的军令,但也是最后一次!否则……”
“汝就算是秦王近侍心腹,本将也照杀不误!”
卫诤的话语让景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抬头望着策马远去的卫诤,景监立身在原地久久无言。
“将军啊将军,真不知汝这是到底哪里来的狂妄和自信!”
摇头苦笑一句,景监随即追了上去。
……
豲地,枹罕城。
位于秦国西部边境绵诸和戎狄疆域之间的一座土城,其虽然方圆仅有三里多,但却是一座不容忽视的军事要塞。
加之其北临黄河,南临大夏水与洮水,东临庄浪与漓水,因为地处三条河流交汇地带的缘故,直接在秦国以西的偏僻地域形成了一片方圆千里,水草丰茂的游牧区域。
“呜呜~!”
“呜呜~!”
当一群脸上描绘着怪异图纹的号手站在土堡的城头吹动牛角的时候,枹罕城的中央陡然间燃烧起了冲天的烟火。
“牟!”
“嗤啦!”
随着刽子手将一头尚在挣扎的牛的牛首斩下,周遭一群身着皮衣,手持权杖的巫人尽皆围绕着篝火跳跃了起来。
在篝火的照耀下,枹罕城的四座城门同时打开,不同颜色的四面大旗各自在一名无盔无甲,长发披散,羊皮裹身的戎狄骑士擎举下冲入了城来。
赤狄红旗,白狄白旗,山戎蓝旗,犬戎黑旗!
等到那些骑士过后,戎狄四大部族的族长在各自部族中的勇士簇拥下向着枹罕城中央汇聚而去。
“哈哈,老尔玛,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你的族地中老死呢,没想到你现在还活着!”
一抵达枹罕城中央的篝火地带,生有一副狂野之相,面容黝黑的犬戎部落的族长野利氏开口大笑。
其在笑着的同时,还不忘指着对面一名须发洁白,行动颤颤巍巍,被族人搀扶着走来的老戎狄。
“野利氏,当初汝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结果,他死了,老夫都没死!”
面对着犬戎部落族长野利氏的嘲讽,出身白狄部落的尔玛氏撇了一眼后,不轻不淡的回了一句,说出的话语却是让野利氏面色为之大变。
“老匹夫,你想死不成!”
“你且看着,等这次灭了那不知死活的秦军,我必然率兵灭了你的部族,让你的女儿给我……”
可是,不等其把话语说完,迎面走来的一人就是打断了他的话语。
“够了!”
“野利氏,今天我等戎狄四大不足汇聚于此,不是听你在此叫嚣内斗的!”
赤狄部落的族长拓跋氏开口,望向野利氏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不满。
“呵呵,拓跋氏说的不错,如今大敌当前,我等的确应该放下私怨,共同迎战我们共同的敌人——秦国!”
“要知道,若不是秦人将我等驱赶到了这里,我等又何至于只能在此苟活!”
最后走来的山戎部落族长细封氏开口,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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