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景监遵命!”
说完,景监的目光看向老尔玛所在的白狄部族的时候,立时变的不善了起来。
只要他们敢有任何异动,景监就会带着身后的数千名乞活军将士向其发起冲锋。
听着耳边不时响起的戎狄其他三部族人临死前发出的哀嚎声,老尔玛的面色简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族长,我们该怎么办?”
“只要您一句话,我带着族人们和他们拼了!”
老尔玛的身旁,一名被其当作未来白狄部接班人培养,乃至于将来会成为其女婿的白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时刻准备着冲出去和秦军死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面对着秦人的威胁和族中后辈的请战,老尔玛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抉择。
“嗡!”
一道箭矢破空声炸裂,不等那名白狄部族青年反应过来,其整个人已然被凌空激射来的箭矢贯穿了心口。
“好好的活着不好吗,干嘛……”
“非要找死!”
“拼?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长生天么?”
卫诤轻叹,缓缓的收起了手中的赤金长弓,手持沾染着细封氏和拓跋氏鲜血的秦王剑向着老尔玛走来。
原来,就在老尔玛迟疑的这会功夫,卫诤已然将早就到了强弩之末的细封氏和拓跋氏二人强势斩杀。
现如今,他们二人的尸体正死不瞑目的倒在冰凉的地上。
那睁的滚圆的眼睛看向老尔玛所在的方向,仿佛在质问着老尔玛……汝为什么不出手?
凝视着不断向后退去的白狄部族士兵,卫诤将手中的秦王剑缓缓地扬起,将之举过了头顶。
在其身后,越来越多的大秦乞活军将士们在解决完各自的敌人之后,向着卫诤所在的方位汇聚而来。
只待卫诤将手中的秦王剑轻轻落下,他们就会对眼前的戎狄部族士兵……
发起最后的冲锋!!!
届时,只要戎狄四部的可战之士在枹罕城全军覆没,那么,等待着戎狄四部族人的……将会是秦军的屠杀。
“可惜,长生天给了你们勇气,但却救不了你们!所以……”
“尔等可以都去死了!”
卫诤凝视着始终沉默以对的老尔玛,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嗤笑之后,毅然的将手中的秦王剑划下。
至于俘虏戎狄士兵,消灭一部分拉拢扶持一部分?
呵呵,自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仁义慈爱什么的,那是腐儒嘴边才挂着的东西!
可惜,他卫诤是……兵家。
对于一生注定要驰骋沙场,陨落疆场的兵家将领而言,他们最不缺的……便是草菅人命!
“呼~!”
秦王剑落下的破空声呼呼作响,卫诤身后的所有乞活军将士们更是待机而动……
“濮~!”
“哼~!”
然而,就在秦王剑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闷哼声响起,陡然间止住了秦王剑下落的趋势。
卫诤抬眼望去,入目所及,却是看到老尔玛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用自己一张枯槁的右手握住了秦王剑的剑刃,生生的阻挡住了自己这必然落下的一剑。
望着从白狄部族族长老尔玛的掌中汨汨流出的鲜血,即使作为敌手,卫诤在看向老尔玛的时候,眼神中也夹杂了一丝敬意。
但是,敬意也只有那一丝罢了,这并不能成为其放过这群白狄部族士兵的理由。
“现在,给出一个能说服我饶过尔等的理由!”
卫诤冷漠的看向老尔玛,与这位饱经风霜的异族老翁来了个对视。
听到卫诤的话语,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尔玛忽然笑了。
感受着眼前这位秦军主将身上为之一滞的杀意,他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理由么?”
“秦国需要一只听话的守户之犬坐镇西境边陲,不知……这样的理由可以么!”
老尔玛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卫诤,但其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其身后的白狄部族士兵尽皆面色大变。
因为他们万万想不到,族中一向以睿智著称的老族长怎会说出这般低贱昏聩的话语来。
什么时候,他们戎狄族人需要在有着世仇的秦人面前……以狗自称?
与其这样卑贱的活着,他们宁愿和眼前的敌人同归于尽。
就像是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族人爆发出的愤怒一般,老尔玛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卫诤手持的秦王剑一寸寸举起。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额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但即便如此,其依旧在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只要我活着,戎狄就永远是秦国的守护之犬,永不背叛!”
听到老尔玛的话语,卫诤忽然间仰头大笑了起来。
“是么?只要你活着,戎狄就永不背叛秦国?”
“那么……”
卫诤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瞬,其说出的话语让其面前的老尔玛如坠冰狱。
“那么,你和你的族人可以去死了!”
“嗤啦!”
秦王剑天月落下,立时,老尔玛的手掌被整个斩下。
不等其发出一声痛呼,卫诤手里的天月剑毅然刺入了他的心口。
望着面带一丝不解,眼中的目光为之涣散的老尔玛,卫诤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嘲弄之色。
为了令其死个明白,卫诤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秦国的西境边陲,何须借用异族的门犬守护,要知道……疯犬是会噬人的!”
“况且,你不觉的自己作为一条看门狗,已经有些老了么?”
卫诤的语气越说越冷,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一种近乎于狂妄的自信。
“只要我活着,尔等戎狄异族大可背叛个试试!”
卫诤说完,手中的秦王剑指向了前方被合围起来的白狄部族士兵,径直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杀!”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