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万两千两白银,这是五百两黄金,请殿下查收。”他将箱子打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都是新铸造好的银锭,朱由校拿起两块颠了颠,“送到本王的东宫别院!”
“是!”
见他收了银子,众人如释重负,扛起银箱,向东宫方向走去。
“天色已晚,宋兄暂且安歇吧,本王明日再来!”朱由检和宋应星兄弟告别,跟在小太监们的身后,回了东宫别院。
第二天一大早,宫内便传开了,秦公公因为私扣信王殿下的赏赐,昨夜畏罪自杀了。
“好个魏忠贤,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听到消息后,朱由检冷笑一声,如今朝堂之上,东林党与阉党势如水火,魏忠贤绝不会让东林党抓到任何对他不利的把柄。
“圣上有旨,宣信王朱由检上殿参与早朝!”还没等朱由检吃完早饭,一个执事小太监就急匆匆跑进来,将手中的上谕递给王承恩。
“大清早的就让殿下前去参与朝会,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王承恩将上谕递给朱由检,朱由检打开看了一下,微微一皱眉头,想必是昨日太过张扬,所以今天被有心人盯上了。
也罢,我倒想看看这大明朝的早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听说明朝的朝会场面十分热烈,不但有御史指着别人鼻子破口大骂,甚至还经常上演全武行……
真是十分期待啊!
大约早晨七点钟的时候,王承恩便来帮朱由检穿好四爪衮龙袍,戴上乌纱帽,由两名宫女领着,急匆匆向太和殿走去。
“信王殿下今天真精神……”宫女小莲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朱由检,调笑道。
“李太后准备给殿下订一门亲事呢……”宫女小翠咯咯笑道,“殿下你不知道吗?”
“认真走路,不要瞎说!”朱由检板起脸,冲两个小丫头哼了一声,小莲和小翠脸一红,吐吐舌头,不敢再多嘴多舌。
太和殿前,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伴随着一声铜鼓响,太和殿的大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找好自己的位置,从袖子里掏出笏板扫了一眼,交头接耳起来。
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和左副都御史杨涟两人相视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不多时,魏忠贤伴着天启皇帝驾临,天启皇帝刚一落座,魏忠贤尖利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臣有本奏!”魏大中上前一步,高高举起笏板,中气十足,“今日松江知府陈挺来报,言矿税监陈鲤贪赃枉法,强占民田,勒索百姓,横行无度,所以臣请圣上下旨,罢免陈鲤,废除矿税及一切苛捐杂税,予小民活路!”
“臣附议!”杨涟见魏大难,马上跳出来,声音高亢,“山陕税监郝梦琳肆意挖掘煤矿,侵占民脂民膏,酿成民变,湖嘉税监田七侵占民房,割青禾喂马,民怨沸腾,荆襄税监孙吉强征民夫挖矿,逼死矿主钱老四……”
“臣附议!税监在各地横行不法,屡屡酿起民变,所以臣等冒死谏言,恳请陛下下旨,罢免天下税监!”顾大章走出来,同声附和。
不多时,就有十几名东林党人表明了态度,一致要求天启皇帝撤除矿税,不与民争利。
魏忠贤脸色一沉,原来这帮穷酸文人都是冲着咱家来的!
“皇弟有何高见?”天启皇帝满心想着自己的木质八角玲珑塔就要做好了,有些不耐烦的看看这些东林党,问站在身边的信王朱由检。
殿内上百名文武官员的目光齐刷刷盯向朱由检,昨天的事很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信王殿下既然能流利翻译西洋文字,这种国家大事,相信他心中早有谋划。
魏忠贤的脸色有些阴沉,目光同样锁定在信王身上,他着实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位突然变得聪慧博学的藩王,究竟会支持哪一方。
“关于矿税……”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朱由检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自从明朝中叶开始征收矿税,就始终围绕着这个税种纠葛不断,朝堂之上,乡野民间,乃至于后世史书,对这个税种褒贬不一。
不过,以朱由检这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
“陛下,臣弟不赞同几位卿家的观点。”朱由检清了清嗓子,声音淡淡的。
但是,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信王殿下,竟然支持征收矿税?
这怎么可能,信王殿下敦厚仁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税监残害百姓,与民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