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为了天下公义而杀你!”周婉清心如鹿撞,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咬牙切齿说道。
“哦?本王做过什么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情吗?说来听听!”
“奸王,为我师父偿命来!”
周婉清娇喝一声,手中匕首向前一探,直奔朱由检胸膛而来!
几乎在同时,房门砰地一声开了,东厂掌班陈文禄破门而入,“殿下,查清楚了,周婉清本名为周紫筠,自父兄惨死后被一名名为慈云道姑的人领走,拜入铁剑门门下……”
“你……”周婉清闻言一怔,手中匕首偏了三寸,正扎在朱由检左肩肩上!
噗!
鲜血喷出,染红了衣服!
“大胆妖女,竟然敢刺杀殿下,来人,来人!”
周婉清见时机已经错过,自怀中掏出两枚白色弹丸,砸在地上,顿时屋子里白雾蒸腾,遮挡了视线。
“咳咳咳……”
等到白雾散去,人早已不见了踪迹,陈文禄大呼小叫着抓刺客,朱由检捂着肩头伤口,苦笑着摇摇头。
历史线真的出现了偏差吗?
为何以后会成为我的王妃的周婉清,竟然三番两次想要杀我!
什么仇什么怨!
徐光启、曹文诏、陈奇瑜、李岩等人匆匆赶来,徐光启用高浓度白酒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好在这一刀刺得不深,没有伤及到筋骨,血却流了不少。
“将今夜值宿的小旗给我叫过来!”京兆府军向来治军严苛,如今主帅被刺,曹文诏怒不可遏,朱由检摆摆手,“此女身怀绝技,与值宿的兄弟们无关,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诺诺而退,朱由检忽然发现,地上竟不知何时掉落了一支小巧玲珑的银耳坠,他弯腰捡起,端详片刻,将耳环塞进口袋里,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一大早,府衙前,已经被放置仓库数年的鸣冤鼓被重新抬出来,鼓前贴着一张告示,任何人有冤屈,尽管来告,有江浙督师,信王殿下为你们做主!
围观的老百姓看了看,摇摇头,走开了。
“百姓们心中有莫大的冤屈,但是因为前任府尹官官相护,故此不敢击鼓鸣冤……”李岩一笑,冲曹文诏使了个眼色,“曹大人,烦请你这般这般……”
“有成兄的意思是,杀一儆百?”
李岩点点头,“要杀,就要挑城中最大的恶霸去杀,这样才能实现王爷的目标。”
曹文诏领命,换下官服,穿上一身半新不旧的麻布衣衫,领着一名随从,出了府衙,直奔城中最大的米铺而去。
半个时辰后,鸣冤鼓响起!
“有何冤屈,马上说来!”李岩闻得鼓声响,急忙出门,见击鼓鸣冤的是曹文诏,大声说道。
“草民告城中裕丰米铺缺斤少两,我买了三升白米,却只给我了两升半!”
“大胆奸商,来人,去将与裕丰米铺的老板抓来!”
李岩甩手抛出一面令牌,立刻有数十名衣甲鲜明的京兆府兵跟在曹文诏身后,浩浩荡荡杀向裕丰米铺!
“马上交出你们的老板,不然今日爷爷拆了你这鸟店!”
店伙计一看刚才来买粮的黑大个又杀了回来,还带着一伙穿着盔甲,扛着鸟铳的官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夹板抬起来,阻挡他们冲进来。
“京兆府兵,举枪!”
“预备!”
“放!”
枪声震耳欲聋,裕丰米铺的牌匾上,立刻多了数个大窟窿!
曹文诏一脚踹开被枪打得稀烂的木板,冲进店里,此时店掌柜贾良辰已经得到消息,得知有人在此行凶,马上将店里的打手们召集起来,浩浩荡荡杀向米铺。
曹文诏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米铺,竟然豢养着上百名打手!
甚至还有一支身着红衣,手持弯弓的箭队!
区区米铺老板,竟然敢豢养私人武装,这已经是谋反大罪!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米铺前后门都被打手们堵得严严实实,个个满脸横肉,手中拎着鬼头刀,煞气腾腾。
“儿郎们,随本官杀出去!”曹文诏从裤腿中拔出军刀,安在枪管上,其余人也纷纷如法炮制,霎时一片炫目刀光闪耀,刺得打手们睁不开眼。
“杀!”
曹文诏大喝一声,手中枪向前刺出,不偏不倚,一刀戳进为首的一名大汉的腹部!
噗!
刺刀拔出,鲜血溅出三尺多远,将雪白的墙壁染得血红!
“杀!”
京兆府兵们齐声向前,刺刀如林,所过之处,必有死伤!
打手们吓坏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伙官兵真的敢当街杀人!
“兄弟们!”就在众人胆战心惊,准备逃窜的时候,米店老板贾良辰摇摇晃晃走过来,肥胖的大手一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官兵,来我店里行凶,你可知道这杭城的父母官王大人是我什么人吗?那是我的岳丈,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