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之下,奔腾汹涌的黄河之上,一道碾盘粗细的浑浊水柱盘旋而出,升起六七丈高,水头处裹挟着那柄“龙鳞金刀”在其中盘旋打转,无论其如何反复冲突却始终冲不出那水柱之外。
后面的佟自远见此情形身行急掠,引一道金光径直向水柱扑去。
楚新元见势长剑一指,便又有数道湛蓝剑气向着佟自远矢射而去。
“鬼斧神刀”凭借金光罡气护体,数道剑气一触即散,转眼间便已到水柱之前不过三丈处。
佟自远口中念咒,右臂掐诀疾挥,一道金光破水而至正落在“龙鳞金刀”之上。
但闻其断喝一声,便已引刀在手,凌空劈出一刀!立时间便有一道凛冽刀锋“呼啸”而出,向着前面的那道水柱而去!
“啪”的一声刀锋所致便将悬在空中的那道水柱由中间劈作两段,一分为二向左右两侧化雨而落。
水柱后面三丈处的楚新元立时便觉一阵热浪扑面而至。哪里胆敢怠慢半分!
只将长剑于身前一横,引出一道蓝光剑气相迎。
却听“砰”的一声巨响,“刀锋”、“剑气”相碰之时流光电火,两色光芒四散迸出,只将河面照的犹如白昼一般,更揭起一股巨浪翻涌而出!
楚新元所出剑气早已散去五行,而“鬼斧神刀”所出的凛冽“刀锋”却已涌至其之身前,正落在楚新元的那团护体真气之上。
楚新元直被震得向后急掠,径直往那河中坠去。无奈之下只得御剑而回,以避其锋,直至身形落在岸边,回头再看之时那佟自远却已引着一道金光落在羊皮筏上。
杜新天急忙快步来在杜新天身边道:“师兄,可有受伤?”
楚新元立在当场微微摇头,良久之后方才长叹一声道:“师弟,且速速传信通禀师父,今日师兄再次落败,只求师傅他老人家莫怪师兄无能,还望师父他老人家早做对策为妙。”
杜新天听闻此言顿时一愣,楚新元转视武宣拱手道:“大人,贫道修为有限未能完成师命,实在有愧,不敢再做打搅,贫道告辞。”言毕之时却见其手臂一挥,掐着那柄蓝纹长剑化作一道蓝光急掠而去。
武宣立在当场还不知说些什么,楚新元却早已掠出数丈有余,唯有杜新天立在岸边连声喊喝:“师兄,师兄、、、、、、”直至这位“岳池玄洞”的大弟子“银剑波澜”不见了踪影,方才叹了口气,对武宣一抱拳道:“我那师兄心高气傲,想来定是今日未能取胜,心中羞愧难当这方才做出此等失礼之举,还望指挥使大人见谅。”
此时武宣亦心中虽为不悦但对于这两位国师高足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楚道长乃真性情也,杜道长言重了,言重了,只是不知我等如今如何是好?”
杜新天道:“只见刚刚佟自远之修为,想来也只有我那几位师叔能拦得住他了,贫道早已将此事通禀家师,稍后自当再次修书相告,想来师父他老人家定会有所筹谋。”
武宣微微点头,心中却道:这事全都交给你们“天师观”,“伏虎卫”才好,免得老子麻烦。
铁铉此时眼见着朱高炽等人所做的羊皮筏子已然离对岸越来越近,而己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众高手楚新元、杜新天、李英琦均已落败。“银剑波澜”更是已经含恨而去,想来今日定是已然再无法阻拦那三位燕王世子北渡这黄河天堑,心中愤恨无比,快步倒在武宣身前道:“指挥使大人,我等应速速追击,却不可怠慢半分。”
武宣心中哪里还敢再追,只怕丢了自己小命,但却不可失了威风,道:“参政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们没有了渡船,又当如何追击这一众侵犯?”
李英琦抱拳道:“大人莫急,末将这便差人往前面官渡去引一只官船来,引咱们一众人等渡得河去,追击这一众侵犯。”
武宣心中纵使一百个不痛快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将军若是能够引来官船那便最好,我等便先于此等候,将军快快行事。”
李英琦点头称是,转身换过亲随,当面授意,那校尉点头称是,上马而去。
铁铉上前一步,施礼道:“大人前面逆流而上的那一众侵犯又当如何?”
武宣见得佟啸天、齐天赐等人心知不过是几个后生晚辈而已,然而既然自己没能抓住燕北世子,但若是能拿住这几个小子,充充数也还是好的。于是稍作沉吟道:“那佟自远与花雨霖尽在筏上渡河而去,想来三位燕北世子定当与其二人同行,岸上逆流而上的那几个人想来不过是几个无关紧要之人。但是为了万全起见自当缉拿为妙。”
铁铉点头称是,武宣回身唤过肖振军并沈玉郎、吕佐成三位千户令其率领那百余名锦衣卫轻骑往佟啸天所去的方向追去,三人点头,正待离去,却被铁铉唤住,道:“三位千户且住。”三人回头一并抱拳道:“参政大人有何赐教?”
铁铉道:“肖大人可知此去西北三十里便是那齐河县?”
肖振军当即抱拳当胸,道:“多谢大人提点,属下这便前往追缉。”铁铉微微点头,肖振军引着沈玉郎并吕佐成引着那一众锦衣卫往西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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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方见得上游三只官船引着七八只竹排压浪而来,那官船高不过三丈,由于黄河不似长江那般水面宽广,且水位亦浅河中暗滩更多,故而这河上的渡船吃水亦浅,所以即便是官船也比那长江之上的小了许多,一船至多不过能摆渡三五十人过河而已。
武宣、杜新天、铁铉、李英琦一众人等先是经由竹排摆渡到大船之上,而后那再由那大船渡到对岸,此时对面却是停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船只,李英琦便立在渡船之上高声喊和:命令一众艄公并各式竹排前来帮助众人下船。
然而却时时不见有人过来帮忙,李英琦大恼便在官船之上悬身而起,不过几个起落便已到在北岸之上,落地之时方才瞧见河北岸上那一众守卫只剩下不过十数人倒在地上,其余那一众兵卒并船家艄公早已不知去向。
李英琦提起为首的把总,却见其分明是被人点了穴位,李英琦为其稍作推功解穴,那把总穴道解开随即跪拜于地,磕头如捣蒜,口中只道:“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
李英琦便问详情,那把总只道:“属下早已见得河面之上犹如神境,风雷引浪,惊奇万分,正在观瞧之时却见对面有几只羊皮筏子驶来,属下便令弓弩手射之,却奈何不得,其中一个便似神人一般悬身到在岸边只一下便将属下等人制服在地。而后便去驱赶那一众船家、艄公,只说众人若不离去便立时放火烧了岸边这一众船只,众人见其犹如天人,那个胆敢不从?于是便纷纷散去。而另一个更凭借一己之力将那千余斤重的大车引下筏子、、、、、、”
李英琦闻听此言只气得连连摇头,追问道:“可知他们往哪里去了?”
那千总道:“回禀大人,属下见他们套上了车马便往东北去了。”
李英琦点头而去,此时武宣、杜新天、铁铉等人亦已下了渡船来到岸边,李英琦尽诉其详,铁铉道:“大人此去向东北正是沧州方向。”
武宣微微点头道:“好咱们就继续追击。”言毕之时翻身上马一众人等引着那二百左右的重骑便往东北方向追去,而此时距离佟自远、花雨霖抱着朱高炽等人渡河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早已是掌灯时分,官道之上目不视物,一众人等又如何容易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