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啸天与齐天赐等人沿河黄河逆流而上,一路走来始终再未见有一处码头、渡口,心中甚是焦虑,却也别无它法,只得一路沿河而行。
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此时夕阳已去,眼前一片黑寂,众人速度也略有放慢,幸而此时却见前面岸边之上火光闪烁,河面之上似乎亦有几点火把闪亮,似有人于此渡河一众人等心中欢喜,急忙催马而去。
到在近前方才瞧清,竟然有一条百十丈长的木桥连接在黄河两岸,师兄弟几人引在暮色之中,借着桥头那一众火把并点点星光依稀可见那桥乃是一条铁索桥。
两岸之间仅以四五根铁索相连,上面两个铁索供人手扶之用,下面三根铁索上面搭有木板,由藤条麻绳绑缚在铁索之上并与上面的两条铁索相连,以供人畜踩踏。桥板下面两三尺便是那川流不息,“轰、轰”作响的汹涌河水,险峻无比。
而那桥头之上却立了百余名士卒,为首一名把总在那里趾高气昂吆五喝六的指使手下士卒对于过桥的一众百姓逐一盘查,而岸边却立了上百名等着上桥渡河的百姓。
佟啸天等人不知:由于济南府有令,严禁一切渡船北上,故而此处齐河县的渡河索桥便是济南府百姓北上的唯一通道,凡是北上之人这几日便只能由此渡河故而人满为患,且这索桥极窄,那桥面不过三尺尔,将将只够一人一马以错,前行甚慢,故而一众百姓只得在此等候。
佟啸天等人瞧了片刻佟啸天转视陈清华与张希婷二人道:“二位师妹可敢过得此桥?”
陈清华微微一笑道:“有何不敢?只要有条铁索足以,师兄不必担心。”
张希婷亦是微微一笑道:“师兄放心师姐过得小师妹便亦过得。”
佟啸天微微一笑,旋即与一众师兄弟下得马来,佟啸天转身将缰绳递在花不凡手中,道:“我看看能不能让咱们先过桥去,也不知花叔叔的这枚兵部令牌尚且好用不好用?”
齐天赐却微微一笑道:“师兄还是看我的吧。”说话之时却将缰绳交给了程子俊,而后便于与佟啸天一并迈步上前,到在一众士卒之前高声道:“这里守将何在?”
那一众士卒接着火把光亮瞧见来得乃是两位偏偏少年,见其器宇出众,衣着不凡,想来却也不似寻常百姓,不敢怠慢急忙回报身后把总,道:“大人有人找您。”
那把总迈步而来,眼见却是两个少年虽然仪表不烦却也没放在心上,只道:“你找本将军?什么事?”这一小小的七品把总此时竟已将军自称着实自大一看便是欺压百姓作威作福之辈。
佟啸天正欲探手取出并不令牌,却见齐天赐已将一块锦衣卫的腰牌在那把总面前一晃,厉声道“这位把总你可识得此物?”
那把总如何不识得锦衣卫腰牌?立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两位未及弱冠的少年竟然是锦衣卫,虽然这两人不知是何官职,然而自己这小小的七品武官却也得罪不起,万一埋下祸根,岂不是贻害无穷?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连忙抱拳施礼,赔笑道“不知两位大人驾到,下官眼拙,下官眼拙。”
齐天赐道:“我一众人等,有急事需赶往北岸,尔等速速放行,让我等先行过桥。”
那把总虽然得罪不起锦衣卫却也不肯就此便将人轻易放过河去,于是赔笑道:“二位大人不知,这乃是济南府的命令凡是、、、、、、”
还为等把总说完齐天赐冷哼一声,厉声道:“废话,你道我等不知?济南府早已禁止一切船只渡往北岸,此时我等奉令急往北岸办事,不由你处经过,更由何处渡江?若是耽误了我锦衣卫大事,小心你这身官服并项上这颗人头。”
闻听此言那把总哪里还敢多言,只得连声称是,急忙令手下兵卒速速赶往桥头,拦住一众百姓,请佟啸天并齐天赐等人先行上桥。
一众百姓怏怏不快,其中便有莽夫壮汉叫道:“凭什么让他们先过呀?我们都等了半天了!”
那把总迈步上前道:“这几位锦衣卫小爷急着往北岸办事,你们那个胆敢多言?”
一众百姓听是锦衣卫到来,哪还敢多言?于是一个个默不作声,那把总亲自引着齐天赐等人到在桥头,手下兵卒递上几条半尺宽,三尺长的黑布,把总一面为齐天赐身后的马匹蒙上黑布,遮住了眼睛,一面道:“几位小爷不知任你何等良驹若过此索桥尽需得蒙了双眼,不然的话,这些畜生是万不敢上这索桥的,哪怕是上了,走到一半已必是腿软撒尿,万难前行。所以为了方便还得为几位小爷的马匹蒙上黑布。”
佟啸天与齐天赐微微点头,佟自远最先牵着马上了桥而后是程子俊再后便是陈清华、张希婷、华不凡逐一牵马上桥,最后才是齐天赐,他见自己一行人等所备马匹尚且多出六匹,于是一挥手道对那把总道:“这几匹马小爷们也用不上了,就赏了于你。”而后又甩手抛出一块碎银道:“看你服侍周到,颇有规矩,权且赏你与众兄弟吃酒。”言毕之时转身便牵马上了索桥。
那把总接过银块重有二三十两,心中暗喜:没想到今日守在这里,却也不虚耗此一夜。娘的看来这锦衣卫真是肥差,这小子年纪轻轻出手竟是如此阔绰,口中却是连连称谢。
正在此时却闻等官道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繁星之下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至,乃是肖振军,并沈玉郎、吕佐成引着一种锦衣卫追至。
佟啸天等人一路行来,沿途不断找寻渡口码头,左顾右怕,亦或走走停停脚程自然慢了,而肖振军收铁铉点播,直奔这齐河渡桥而来且肖振军地形熟悉走了几条小路,此时竟已追了上来!
齐天赐等人心知不好,却不不动声色,只在桥上牵马前行。怎奈这索桥颤颤巍巍来回摆荡,且那一众马匹虽然蒙了双眼,但闻得蹄下河水“隆隆”作响,心中生畏,所行甚慢。加之众人前面尚有一众百姓,都在缓缓过桥,佟啸天等人虽然有心快步向前,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