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孙无忌都被查了?
百官难以置信。
长孙无忌可是李泰的亲舅舅啊,又位高权重。
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李泰若想立足,都离不开他的支持。
得罪了他,李泰今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长孙无忌很难堪:“启禀陛下,屈突诠曾送臣玉壶一对,让臣在陛下面前多彰显屈突通的功绩,多为他美言。臣见那玉壶巧夺天工,世所罕见,一时糊涂便收下了。可臣并不知他在洛阳所为,还请陛下明鉴。”
李世民心情有些沉重,但又离不开长孙无忌的辅佐,遂雷声大雨点小:“你收受贿赂无可辩驳,又身为皇亲国戚,罪加一等,朕罢你司空之职,罚俸两年,所得玉壶上缴国库!若再犯,严惩不贷!”
长孙无忌已经大致猜到他会如此处罚。
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他一脸懊悔道:“臣有负陛下信任,愧为人臣,请陛下允许臣乞骸骨!”
李世民断然拒绝:“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需将功补过,勿要再让朕失望。”
“可是……”
“休要再提!”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看向李泰道:“青雀,你此番居功至伟,无论怎么赏赐也不为过。朕封你为‘天下行走’,今后行至诸道各州,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岂不是比太子的权利还大?
要是以往,百官必然前仆后继劝谏。
奇怪的是,今天一个劝谏的都没有。
朝堂安静得可怕。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看来他们的阵线现在很统一,都等着看我摔死的好戏呢!”
李泰嘀咕了一句后谢恩。
对,他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看得出来,李世民有意在“测压”。
看他能否扛得住这种压力!
或者换句话说,他本欲“曲线摆脱”,想要通过不断搞事情,触犯各大势力的利益,让自己在朝中无立足之地。
而李世民在这过程中肯定是要承压的。
现在李世民倒好,更为激进。
直接封了个从来没有的“官职”,用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来淬炼和打磨他。
好像有特意培养他当储君的意思。
当然,这权利可大可小。
也可以说是最危险的。
李泰很清醒。
李承乾再次慌了。
这天下行走一出,让他这太子何处?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处在被废的边缘,李泰随时都有可能取代他。
退朝之后,他特意找到长孙无忌道:“现在四弟势头太盛,无人能及,这可如何是好?虽然他亲口和我说无意太子之位,但他就是真的无心,父皇也会有意。”
长孙无忌冷声道:“你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即可!”
这样的恩宠难以持久。
这样的地位难以长久。
李泰又不知变通,到处树敌。
一旦他被抓到把柄,百官必然大做文章,到时候等待他的将是狂风暴雨。
其实长孙无忌本来很欣赏李泰的心性的,不过李泰这次所为让他大失所望。
他就是查到他的头上,也应该私下透露点风声。
以这种方式让他当众出丑,颜面无存,焉能不让人气愤?
他这是压根就没有把他当舅舅看待!
……
李泰刚回到家中,阎婉一身男装又来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并没有带珍儿。
李泰特意多看了她两眼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阎婉笑道:“李公子现在贵为天下行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肯见在下,在下荣幸之至!”
“我这人很看重缘分”,李泰向他面前逼了两步道:“既然我们有缘,又岂有不见的道理?”
阎婉有些心虚,没敢看他的眼睛,而是道:“听闻李公子喜垂钓,恰巧我也喜欢。不知是否有机会邀你一起?”
“不用找机会了!现在就走!”
“嗯?”
阎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被李泰给拉上了马车……
两人出城数十里,来到李泰经常垂钓的河流边。
阎婉四周看了看,见只有他的两个家仆跟随,眉头紧锁道:“以你的身份,如此随意,难道就不怕遇到危险?”
李泰道:“我还巴不得遇到危险呢!”
“这又是为何?”
“你猜猜看!”
“……”
阎婉没再理他。
和这样的人交流真头疼。
因为完全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见她不说话,李泰又道:“上次我钓了个丫鬟,这次准备钓个夫人,你觉得可能吗?”
“夫……夫人?”
阎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颊又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难道他已经认出她了?
这不可能啊!
她伪装得那么好,可是连父亲都没有认出来,闹了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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