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怎似个小娘子,动辄脸红?”
李泰歪头看向阎婉。
阎婉惊得险些跳起身。
她最终强制自己稳如泰山,话里有话:“原来李公子的夫人和丫鬟都是钓来的,难怪坊间会有那样的传闻。我若是有你这本事,就是皇上赐婚,我也不愿意。毕竟自己钓来的才是最好的!李公子,我说的对吗?”
李泰仰天大笑道:“还是兄台懂我。只是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这也纯属无奈之举啊!可怜我偷不着,只能钓!而且只有‘男耕女织’这样寒酸的‘饵料’,也不知道哪家的傻大小姐愿意上钩!”
“你是从哪听来的这等孟浪俗之语?”
阎婉还是没忍住,怒火冲天地站起身,双手叉腰瞪着李泰,俨然一副河东狮吼的模样。
李泰嗤笑:“你这是怎么了?身为男人,你难道就不觉得我说得很有理?”
“歪门邪理!你自幼饱读诗书,躬身律己,一直都是翩翩公子,何时变得如此粗鄙不堪了?你这样子,除非哪家的大小姐脑袋被驴踢了,不然不可能上钩的!”
“喂,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给点面子行不行?”
“有辱斯文,道德败坏,你还要面子?”
她话音刚落,十几个黑衣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三面迅速逼了过来。
两个家仆惊恐万分道:“公子,刺……刺客!”
阎婉不由自主地靠近李泰,苦声道:“这……这就是你巴不得遇到的危险?我今天若是死在这了,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泰根本就没有起身,依然在钓鱼:“明知道我现在是危险人物,你还敢跟我一起来钓鱼,你说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我我我……我是被你拉上马车的!”
“那你也可以找各种由头跳下马车!”
阎婉顿时无言以对。
对啊,她怎么就不管不顾地和他一起来了?
两人婚约都快解除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是什么!
她很是慌张地道:“你怎么还在钓鱼,快想办法啊,不然我们都得死。”
李泰笑了笑道:“夫人都没钓到呢,我怎么可能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没办法,‘灵魂钓者’,不仅钓丫鬟、钓夫人,还钓刺客!”
“嗯?”
“去死吧!”
阎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十几个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冲杀而来。
他们这会儿无不火冒三丈。
因为从出现到现在,李泰一直在跟个男人絮絮叨叨,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们。
这是当他们很有闲情雅致,特意来看他垂钓的吗?
不知死活的东西!
今天必须得死!
“啊!”
阎婉久在闺中,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慌乱之间,一把抱住了李泰,而且用力极大。
李泰这会儿可是坐着呢,被她这么抱着,真的很没面子,有种秒变三岁小孩的感觉。
不过如此接触,有些东西无疑石锤了。
而且确凿无疑。
毕竟是用脑袋感受到的。
幸亏不是正面抱,不然她这么用劲,他就是没死在这些刺客的手里,也会被她给活活闷死。
“好了,他们都死了。你可以松开了,我脖子都快被你搂断了!没想到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其实很健硕,很有肉,改日切磋切磋?”
阎婉怔了一下,慌忙松开他,脸红得都可以掐出血了。
而当看到十几个刺客全都躺在血泊里之后,她揉了揉眼道:“这……这怎么可能?”
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斗声,他们便全死了。
世上有这样的高手吗?
好可怕!
“呦,终于有鱼上钩了,比这些刺客慢多了,还真是姗姗来迟!”
李泰轻巧一甩,甩出了一条大草鱼道:“这草鱼蛮大,看来今晚又可以吃烤鱼了!”
让家仆把鱼装篓,他站起身走到一个刺客的身旁,仔细看了看,随后又走到几个刺客的身旁看了看,笑道:“兄台,今日天气很不错,要不我们一起去终南山逛逛?”
阎婉还没答应便再次被他拉上马车。
一个家仆去报官,另外一个家仆则是架车疾驰。
两人刚到山脚下,神雕便飞到李泰的面前扇了几下翅膀带路。
阎婉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道:“原来有这等绝世高手在暗中保护你,难怪你一点儿都不慌。”
李泰转头看向她:“难道你觉得没人保护,我收拾不了那帮虾兵蟹将?”
听他这么说,阎婉才突然想起来他可是力能扛鼎,又能百步穿杨,只是不屑于动手罢了,不然那些刺客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有些难为情。
自己当时那举动不是相当于投怀送抱吗?
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