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日,秦王设了小宴,宫女鸳鸯一边舞剑一边唱戏,倾城与夜流云一起饮酒观戏。
“糜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噬,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啊……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好,好啊。”群臣拍手称好。
独孤子秦微微一笑,一打纸扇,说:“鸳鸯姑娘可真是美人儿,戏唱得也好。”
鸳鸯含羞一笑,又唱道:“啊,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倾城,今日,我就要策你为秦王妃了,待一统天下,身为秦王妃的你,就是我的皇后。”
“那……今日策妃?”
“对啊,有何不妥?”
“没有,只是……有些紧张。”
“没有关系,倾城,你我本来就是婚约在先,你……”
“怎么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流云,你嘴巴抹蜜啦。”
“呵,实话实说。”
鸳鸯唱着戏,舞姿美妙,她向流云投去一个爱慕的眼神,流云没有理会,只是说:“策妃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倾城,我们走吧。”
倾城微微一笑:“好啊。”
“心有君兮君不知……啊,一个是镜中花,一个是水中月……却叹流年似水,彩云追月,当年争济楚,凤凰鬓,牡丹簪子艳,往事尽付风流……笑谈间,灰飞烟灭,沧海桑田……”
鸳鸯最后唱了一段《戏中水月》,戏便结束了。
策妃过后,妲女召见了南无月,问:“月儿,秦王果真是前朝后裔么?”
“回禀母后,千真万确。”
“这么说来,他登上王位,是想要复仇了。”
“当然。”
午后,天权国,龙隐阁。
“你要先吃瓜还是先喝酒?”
吹雪觉得很口渴,是想先吃那个看起来很大很甜的瓜,但又不敢明说,毕竟流云已经登基了,是要秦王殿下说了算,他只是盯着那个瓜看了一眼。
流云用龙尨剑削去一块瓜皮,掷到西门吹雪面前。
“天权有个规矩,军师,把你想要的刻在瓜皮上,算是上奏,就不会唐突了。”
说完飞掷了一柄短剑过去。
吹雪迟疑了一下,俯身捡起流云掷下的短剑,欲在瓜皮上刻上“吾心偏向先尝瓜”一行字,流云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自登基后,吹雪很少看见流云笑,他有些疑惑。
“你个榆木脑袋,没看到我在削瓜了吗,瓜皮为纸,剑为笔,你真信这规矩?”
吹雪垂眸:“呵,耍我。”
“军师大人可不要生气,兄弟之间,玩笑而已,给。”流云递给西门吹雪一块金黄的哈密瓜。
“我们……还是兄弟吗?”吹雪木讷地一挑左眉。
流云没有任何虚伪的口气:“初遇缔结金兰,你永远是我的兄弟。”
“秦王……”
“又忘了,叫我名字。”
“秦王已经登基,吹雪怎敢?”
“吹雪,你对我真好。”
西门吹雪听了,思忖了一下,把那块哈蜜瓜举近唇边咬了一口,又一口一口把瓜吃完了。
“很甜。”他木讷地说。
“呵,西域进贡的,应该不错,再吃几块吧,我今日策倾城为妃。”
“好啊,恭喜啊。”
“呵,军师大人也会祝贺人吗?”流云一笑。
“那你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吗,亦或,墨刑之犯。”
“没有,只是,觉得你太郁闷了,似乎是,有心事。”
“我没有。”
“就算有,你会告诉我吗?”
“恕臣斗胆,不会。”
夜流云听了轻笑,自己倾了一盏月光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