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A。
慕瓷下意识看向霍行涧，发现他的脸庞仍旧清冷温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沈耀，原本人畜无害的脸，眉宇间有一丝丝的恼。
他垂下眼睑，“我输了。”
霍行涧搭在慕瓷腰上的手，轻轻揉了把她的腰，“打算怎么付？”
慕瓷下意识看向沈耀。
一千亿。
洛禹川的公司在国内的所有流水，都没有这么大。
沈耀输这么多，他能出得起前吗？
“先欠着，”沈耀一脸无辜，“毕竟你们两个一会儿从这里离开，还需要我，不是吗？”
霍行涧呵了一声，没吭声。
他摘掉眼镜，漫不经心的捏了捏眉心，“沈建成知道你跟别人赌这么大吗？”
“他不需要知道，”沈耀一脸从容，“既然输了，该付的钱我自然会还清，只不过不是现在。”
霍行涧重新戴上眼镜，手自然而然搭上慕瓷的腰。
慕瓷朝上官芮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座位上空了。
沈耀的“干爹”也不见了。
“霍行涧，”她拽了拽霍行涧的衣袖，低声，“上官芮不见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亲了亲慕瓷的下颚，“你去楼上包厢着，李缙五分钟后过来。”
慕瓷点头，第一时间起身，霍行涧却抱着她没松手。
她蹙眉，“不是让我去找人？”
霍行涧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会用吗？”
慕瓷瞳孔紧缩，她感觉到冷冰冰的家伙什抵在了自己的衣摆，那是一把勃朗宁。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沈耀。
她低声，“那你怎么办？”
霍行涧轻笑，“担心我？”
慕瓷有些嗔恼，她最讨厌的就是霍行涧每次遇到天塌下来的事，都跟没事人一样。
她迟疑了片刻后起身，快步离去。
期间，竟然没人阻拦。
慕瓷离开后，霍行涧顺势拿起桌上的烟盒，咬了根烟出来。
他斜睨了沈耀一眼，“什么时候盯上她的？”
沈耀人畜无害的脸上染了一丝邪佞，他勾唇，“准确来说，我跟慕瓷身上流的，可都是沈家人的血，可能是一种基因的选择？”
“不过……一共就三个问题。”
沈耀一脸无辜，“你就这么浪费掉了一个问题，好可惜。”
缭绕烟雾下，霍行涧英俊的面庞平静淡然。
没有人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
醉色二楼包厢走廊，灯火通明。
慕瓷从电梯出来，手隔着衣服，紧紧抓着霍行涧给她的家伙什。
“砰——”
忽然的枪声响起，慕瓷当即靠近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好在她曾经在国外，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她靠墙顺着声音来源走去，果然听到了一间包厢里，似乎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别碰我！”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即便没了自己原本的声轨，慕瓷还是听出来，那是上官芮的声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抓紧手里的家伙，直接对准了门把手。
砰砰——
两声过后，门锁打开。
慕瓷用脚踹开门，首先看到的是门口绵软地毯上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官芮。”
“我在这里。”
女人紧促的声音响起，慕瓷第一时间走了进去，果然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上官芮。
她的长发散乱的披着，正靠在旁边的衣柜上，手上都是血。
慕瓷呼吸一紧，“你没事吧？”
她环顾四周，“人呢？”
上官芮低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才抬头，“在洗手间。”
慕瓷脚步僵了下，缓步走到洗手间门口。
原本在楼下牌桌上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此刻衣衫凌乱的被丢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很明显伤的不轻。
慕瓷转头，隔着清白的烟雾，对上官芮的眼睛，“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芮扯唇，“不知道。”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她第一时间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后，重新转头看向上官芮。
“霍行涧跟我说，”她看了眼洗手间，“他是沈耀的干爹。”
“嗯，”上官芮垂眸，“我知道。”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有些烦躁的把烟丢在地板上，用高跟鞋踩灭。
她把挡住脸颊的长发拨弄到脑后，“你还是快点走吧，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慕瓷蹙眉，“我们一起走。”
“我走不了。”
上官芮站直身形，踩着高跟鞋的脚有些跛，她就这么跛着腿走到沙发旁，把自己的包拿起来，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小猫娃娃钥匙扣。
她递给慕瓷，“你出去后，帮我把它交给李缙。”
慕瓷看着那枚钥匙扣，她记得好像李缙也有一个一样的钥匙扣。
她蹙眉，直接把小猫娃娃钥匙扣塞回了包里。
“要交你自己交。”
慕瓷拿起旁边的外套给上官芮披上，“上官芮，我们一定会出去的，相信我。”
她拉着上官芮的手往外走。
醉色的走廊灯火通明，富丽堂皇，上官芮出去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两个人离开了醉色，上官芮才如梦初醒。
她看着漆黑清冷的街道，“我们真的出来了？”
慕瓷点头，直接拦了辆出租车。
她帮上官芮打开车门，“你立刻去机场，想办法离开云城，越快越好。”
上官芮皱眉，“那你呢？”
“我要去找他。”
慕瓷帮上官芮关上车门，并且给司机报了位置之后，转身看着面前醉色的牌匾。
富丽堂皇，霓虹璀璨，有种夜上海的既视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醉色是云城酒吧一条街里最大的娱乐场地，一共有四层楼，大厅是日常的酒吧舞台和消遣的卡座，以及吧台。
负一楼是赌场，负二楼是地下拍卖行。
二楼三楼则是包厢。
四楼是贵宾席。
慕瓷因为已经进去过一次，所以这次走的驾轻就熟。
可还没走到负一层，就听到了骚乱声。
几个原本在赌场打牌的顾客，惊慌失措的从大门里面跑出来，期间还有一个男人吓的两条腿直发颤，连带着裤腿都湿了的。
她抓住其中一个女顾客，“里面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