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挑眉，“你说呢？”
慕瓷，“……”
开弓没有回头箭，慕瓷即便是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
荷官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标准的西装，开桌之后开始洗牌。
沈耀坐在欧式椅子里，趁着荷官发牌的间隙，低头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来了一盒巧克力。
他拆开后，看向慕瓷，一脸无辜，“姐姐要吃巧克力吗？”
慕瓷看着那盒巧克力，再看看沈耀人畜无害的那张脸，总觉得有种病娇既视感。
她摇头，“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好可惜啊，”沈耀无辜的脸上带着几分沮丧，“我最喜欢吃巧克力了，没想到姐姐竟然不喜欢吃，那我也不吃了。”
他把巧克力丢给旁边站着的保镖，“你吃吧。”
保镖脸色瞬间一僵，他接过巧克力，拆开吃了一块。
“吃完。”
沈耀蹙眉，“不许浪费。”
保镖拿着巧克力的手明显在抖，可还是颤颤巍巍的把巧克力外面的包装纸拆开，然后一块一块的吃掉，吃到最后根本吞咽不下去，于是看到隔壁牌桌的水，下意识想去拿。
沈耀冷漠开腔，“就这么吃。”
保镖拿水杯的手瞬间顿在半空，艰难的继续吃巧克力。
到最后，喉咙被卡住。
保镖手里的巧克力掉在地上，他仰头捂着自己的脖子，努力的想吞咽下去，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整个人脸憋的通红，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慕瓷下意识起身想制止，被霍行涧掐住腰。
“真是麻烦。”
沈耀皱了皱眉，“把人处理掉。”
旁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保镖，当即把倒在地上的保镖拽了出去。
一切恢复正常。
荷官也给双方发了相对应的牌。
沈耀看向慕瓷有些紧张的脸，“我刚才是吓到姐姐了吗？对不起啊，以后我一定注意着点。”
慕瓷，“……”
这人是病娇么，怎么说话听起来这么毛骨悚然。
她本能偏开脸，忽然觉得霍行涧最开始不答应赌牌，是对的。
因为第一轮牌是暗牌，所以第二轮牌面发出来。
沈耀的是红桃10，霍行涧的是黑桃k。
荷官朝霍行涧伸手示意，“庄家先说话。”
霍行涧一只手搭在慕瓷的腰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夹着烟，搭在桌子上。
“十个亿。”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很，旁边的人瞬间耳朵都竖起来了。
慕瓷瞳孔瞬间紧缩，他看向霍行涧，低声，“你疯了？”
霍行涧挑眉，“你不是说过我会赢吗？”
慕瓷，“……”
慕瓷为了不让沈耀看出端倪，脸上没有泄漏出丝毫表情，整个人像是没有表情的机器。
沈耀也没看牌，“跟十个亿。”
慕瓷坐在霍行涧怀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十个亿。
可把十个亿放在牌桌上，而且就这么轻轻松松喊出来的，她是第一次见。
在所有人惊讶以及紧张的视线中，荷官再次发牌。
一连三轮。
原本的十个亿，在沈耀和霍行涧的提价下，水灵灵的变成了六百个亿。
慕瓷上次见到这个数字，还是在华尔街首富的企业财务报表上。
而赌局，也来到了关键时刻。
慕瓷不喜欢赌博，甚至于只要是打赌之类的东西，她基本上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因为这种靠运气的东西，她基本上就没赢过。
可这次不一样。
她破天荒的，希望老天爷开一次眼，让霍行涧赢。
她抿了抿唇，看向牌桌上的牌。
从最开始到现在，霍行涧根本没有看那张底牌，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是黑桃a，那么赢的几率很高。
可如果是别的，必输无疑。
这种五十二分之一的几率，对慕瓷来说，基本上是必输局。
“紧张了？”耳畔响起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霍行涧镜片下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
慕瓷嗯了一声，“要是输了，我估计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她睫毛颤了颤，再次追问，“你真的不会特异功能吗？”
霍行涧淡呵，“你这么说的话，我可能还真会。”
慕瓷很少见到霍行涧这种半开玩笑的表情，她甚至……莫名有种霍行涧哪怕现在说自己是奥特曼要拯救世界，她都会相信的冲动。
真是疯了。
她忙收回视线，强迫自己冷静。
沈耀这时开腔，“姐姐，看来你陪我吃饭这件事，你躲不掉了。”
他笑着拿起自己的暗牌看了一眼，脸上有细微的表情波动。
他放下牌，“要开吗？”
霍行涧眯起眼睛，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淡淡开腔，“七百。”
沈耀微笑，“看来你对自己的底牌很自信。”
“一千。”
沈耀朝着霍行涧示意，“庄家先开。”
沈耀的肤色实在是过于白了，白的过分，慕瓷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下意识落在了霍行涧没开的那副牌上，莫名有些紧张。
“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霍行涧笑着掐了把慕瓷的腰，“帮我开牌，嗯？”
慕瓷慌乱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霍行涧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嗓音沙哑又蛊惑，“我相信你。”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慕瓷盯着那张牌，呼吸都跟着紧促起来。
“别紧张，”霍行涧抓住她的手，落在了牌面上，嗓音又低沉又蛊惑，“一千个亿而已，我还输得起，帮我开牌，嗯？”
慕瓷隔着那张牌，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生死一念之间。
她盯着那张牌，犹豫了许久，脑海里闪过很多零碎的判断，最终还是缩回了手。
她摇头，“还……还是你开吧。”
霍行涧挑眉，“你确定？”
慕瓷呼吸一窒，看着霍行涧漆黑深邃的眼眸，原本悬着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是放下去的，虽然只有那么几秒。
算了，横竖都是死，不如痛快点。
她主动拿起牌，闭上眼睛的同时，把牌翻过来。
一瞬间，一片死寂。
慕瓷久久没有听到声音，于是把眼睛漏出一条缝，缓缓朝着牌桌看去。
只一瞬间，她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