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啊,你说的果然不差,这当皇帝,小国与大国确实是天差地别!
小国易治,这政令颁布,上通下达,被那些王八犊子钻空子的机会便会少些,就是有什么问题,也是能及时解决……”
国君散了朝会,闲庭信步,轻声嘀咕。
这当皇帝可比天天听那些秃驴念经好多了,想的多,脑子转的就快。
这乌鸡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一比,邻近的那些国君该羞愧难当。
把自己国家都搞成什么样了,一天天的都有人逃窜过来,给他添了不少负担。
真没水平!
“不过我也就这点本事,当个小国君尚可,要是地盘大了,这法子就不管用了,届时好事变坏事!
平白增添咱的罪孽,那咱的子民可是要开口骂**,划不来划不来!”
想着近日那些屁大点的国家部族什么的,有意向他投诚,想要依附,可那条件,是要他的地盘,金银财帛不说。
竟然每年还要给他们粮草,真把自己当狗大户了,想宰一把就宰一把是吧!
这个口子不能开。
“我王,那浆水县有半个月没下雨了,这雨要是再晚些,恐影响今年的收成,那县令上了折子,求个雨符!”
一小官急匆匆的追上国君,递上了折子。
国君打开一瞧,果真是个求雨的折子,略微掐指一算,便轻点头。
随手拿出一支笔来,蘸了蘸口水,便写下了回复的批文。
“你送折子时,且带一句话给他,就说他今年搞了个什么过路的税,还有那纳粮的斗和升,是不是偷偷给改了!
念他是初犯,咱且容他改过,下次,咱就用他的脑袋求雨!!”
国君斜眼瞥道,写完将笔又收了回去,那折子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红圈,红圈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叉。
“就那么大点脑袋,一天天净整什么幺蛾子,那路是咱开的,桥是咱让人修的,就那点俸禄,也是咱给的!
他要是不把那臭毛病给咱改了,我就拿他当驴使,看他是想做驴还是想做人!”
国君甩甩袖子,将折子给了那小官,便大步离开。
“我王圣明,我王慢走!”
小官擦擦冷汗,觉得自家国君是越来越有君主的威仪了,这县官明显是没带脑子,这点钱都贪!
不知道我王能掐会算,知天时,明地利,手段无双么!
当国君身上的衣袍是白穿的。
皇宫内,那国君来到祭坛高台,点了清香,礼拜天地,四方神灵。
这才执笔落于纸上:
兹有乌鸡国浆水县日久无雨,恐庄稼生长受阻,难承来年我民之口粮也,乞上苍好生之德……
特禀上帝,望请风雨雷电诸神主降雨于此,我等不胜感激,此事颇急……
乌鸡国国君敬上!
国君书写罢,拿将起来轻轻的吹了几下,见没什么瑕疵后,便掐诀念咒,少顷,便有一缕青烟直上。
“小刀,这几日那观里的清香不能断了,且拿些好的供品奉上,不能让人家觉得咱小气,明白不?
虽说上面有人好办事,可这流程,一点都不能少!”
国君侧目开口道,吩咐了下去,想着这几年风调雨顺,是他守规矩不假,可亦是靠上面的兄弟给他面子。
要不然,这流程走的久些,就是苦等几个月,也不一定能等到雨来。
这皇帝瘾,越当越爱当,他就合该当这个皇帝。
“陛下,南边的几个小村落遭野猪侵袭,庄稼损失不少,那村正递了折子上来……”
又一小官跑来,递了折子。
国君闻言眉头一挑,拿了一看,袖中手中又掐又算,微微沉吟后,便有了主意。
“这村子今年的税收免了,剩下的庄稼收了留着自用便是,另外,让他孙子把偷来的野仔子还回去!
再把他孙子带到国学院,学上三五个月的,让他知道自家的小崽子没了,他难受不。”
国君又画了个圈,同时开口道。
“陛下圣明!”
那小官领了旨意,又拿了折子,便退下了。
圣明?
国君摸着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这般,跟圣明是搭不上边了,勉强不做个昏庸无能之辈。
又过一会,国君忽的抬眸,看向天际,见那一朵乌云飘来。
响了几声雷,起了阵阵风,是晴空白日见雾光,雨云划过,那一带细雨飘香。
不消半个时辰,见了云霓,隐了虹光。
国君咧嘴一笑,朝上拱手,这雨下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少了难润五谷,多了过犹不及。
“陛下,那取经的和尚到了朝门前,说要见您!”
国君转过身,听见看门官启奏,心中高兴,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微微点头后,便向朝会殿走去。
“将他们引进来吧,另让御厨备宴,咱要与法师好生交流!”
国君淡然道。
少顷,玄奘等众上了殿中,与那国君视线交汇,各自皆是有些意外。
国君又赐了坐,上了茶,糕点,这才与其闲聊。
“你便是那东土上国来的高僧?”
国君十分好奇道,见了玄奘面容,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这般衣着,不是个和尚的着装,莫非那大唐的和尚都是这般?
“不敢,我以前倒算个出家人,奉唐王令,到西天取经,这途中生了些变故,故不算个和尚。
更无高僧一说了!”
玄奘站定答道,又带着询问之意看向一旁的悟尘与八戒,却只见其摇头,不见其点头。
“哦!以前是个和尚,现在不是了,你是个有意思的。
既是上国来的差使,必是有大见识的,我这弹丸小国,怕是入不了长老的眼。
不过,咱还是想问一问,我这乌鸡国,与大唐有何不同之处?”
国君很是好奇道。
一句话却将玄奘给问住了,想着这二者之间有可比性吗。
“不知陛下国土多广?”
玄奘道。
“这个国土嘛,不过有一座都城,两个大城,五个小城,这县设有五十三之数,其中镇子……
反正人不多,地不多,倒也够用!”
国君掰着指头数道,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国君的国,自是极好,您的子民生活安逸,向善的多,好恶的少,只是这一路走来,也少不了乞丐流民。
陛下若是肯善待他们,就更好了!”
玄奘认真说道。
“长老说的是,只是这个善待之法,却是叫我为难,这城中能做的活计多的很,卖脑子的,力气的,皆有!
只要稍微肯干活的,就不在长老见到的那一类。”
国君直言道,那流民,一部分是他国来的,有逃难的,有躲灾的,他国的罪犯,也有不少。
其余的,便是自己这地方上的好吃懒做之徒,一天天的净做白日梦。
要挣什么大钱,打什么翻身仗。
又或者觉得人生已然无望,不如混吃等死。
反正在乌鸡国,就没有饿死的。
“陛下,那宫门外,有一乞丐与陛下长的神似,几乎一模一样,我进来时,一直嚷嚷着自己才是国君。
不知这是何缘故?”
玄奘想了想说道,与其弯弯绕绕,不如开门见山。
他与其聊了小一会,觉得那气度不是能装出来的,有与没有,基本上看一眼便知。
这皇帝与平民站一块,要分辨并不难。
莫说让老农扮皇帝,就是扮个读书人,商人,也是不易。
好比让那良家女子做放荡之举,多半是做不出来的。
可你要是让那青楼里的姑娘扮那良家女子,定有神似的。
外面的乞丐,哪怕之前不是皇帝,起码也是个皇家贵族,王爷之类的。
不知道国君是否能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