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云霁不想去看？”姜月梨含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只见两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往皇帝殿内走去。
不用猜姜月梨都知道那人是谁。
“姜灵曦很聪明，知道靠着她的那张脸和身段勾引陛下，如今她也成功了，不过我瞧着她离死也不远了。”
谢云霁眉梢微挑，“宫中有许多高手，你想去瞧陛下的床事，莫不是不要命了。”
“我相信云霁总会有法子。”姜月梨笑的眉眼弯弯，对他倒是没来由的信任。
谢云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三姑娘一个姑娘家竟好意思去看这些？倒不如我们一起来试试看。”
说罢，他作势就要将姜月梨揽在怀中，却被她轻巧躲开，“云霁当真不想看？”
“没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瞧这些倒不如去烟柳巷瞧瞧。”谢云霁拉着她去了湖心亭，夜里这里除了几盏灯外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此处的情况。
“姜灵曦借着赵家做跳板，此事传出去便是丑闻，你就算去了也没有好戏可看，皇后不会将家丑揭开给众人看。”
赵皇后向来是私底下狠辣，平时断然不会动怒，谢云霁不建议姜月梨去看好戏便是这个原因。
闻言姜月梨表情不免有些失望，“好吧，那便听你的，不过你带我来这里作甚，黑漆漆的莫不是想把我推下去？”
“现在知道怕了？”谢云霁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可惜已经晚了。”
“那我便赌云霁不会将我推下去。”
谢云霁轻笑，“这里方便说话罢了，我推你下水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他看向她腰间的荷包，“里面的香料被你换了？你刚刚不应该站在我身边的，永安侯府素来不要脸惯了，小心他们缠上你。”
“他们欺负你，我若不娶露个脸岂不是辜负了你救我如此多次？”姜月梨对此事并不在意，“永安侯府再不要颜面也不会当众针对我，与其让你背个不孝的名声，不如将他推到众矢之的。”
谢云霁没有接话，盯了她良久，见她不好意思才开口说道：“多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姜月梨在他面前难得放松，“宫宴一如既往的无聊，还是在这聊聊天好。”
她前世也参加过不少宫宴，不过那时她一边要与赵皇后保持和睦，一边要端庄贤淑，对待旁人温和良善，一通下来累个半死不说，还讨不到什么好处。
倒不如如今自由自在，还能跟谢云霁在此闲聊。
“云霁，你日后都准备在京城了吗？”姜月梨不喜欢京城，不仅是因为姜家人，更是因为这里太多尔虞我诈。
“京城是权利的中心，留在这有何不好？”谢云霁摇着扇子，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是挺好的。”姜月梨没有多言，手指在水面上不断划动，心情还算不错。
不知道过了多久，宴会将要散去的时候，姜月梨才跟谢云霁一前一后回了殿内，皇帝不在，赵皇后心情不好，殿内的气氛略有些奇怪。
众人走时连走路都不敢大声，生怕惹出什么乱子。
程雪梅眉心微跳，在马车上也是心神不宁，“梨儿，你说陛下提前离席，可是为了……”
“母亲，有些事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便应不能知道，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未曾说什么，想必应该是未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闻言，程雪梅叹了口气，“是该如此，母亲竟是连你都不如。”
姜月梨揽着她的胳膊，没有再提关于姜灵曦的消息，只知道第二天赵家便没了这么个人，就连姜家也有意不提她的事情。
看着玲珑送来的信件，姜月梨嘴角微弯，“看来姜灵曦这是靠着本事得了圣宠，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皇帝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皇后依旧是皇后，她姜灵曦早晚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这次要处理的可不只是姜灵曦那么简单，竹溪慌张的跑了过来，急切的说道：“不好了小姐，外面来了许多金吾卫，说是老将军私通敌军……”
姜月梨猛地起身，她赶到院子里的时候，金吾卫已经将书房团团围住，程老将军倒是淡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脸色。
“程老将军莫要慌张，陛下不过是收到了消息，说您这里可能藏了敌军的叛徒，今日末将来不过是为了还程家一个清白。”
他面上表现得恭敬，派人搜查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不一会书房内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瓷器碎了一地。
“外祖……”姜月梨想要上前，却被程老将军拦了下来。
只见他眼神冰冷，“你们尽管搜查，但毁坏的东西之后老夫必定会去金吾卫找个说法。”
金吾卫搜查的士兵动作一顿，再动手的时候动作倒是轻了不少，只有金吾卫统领赵钦依旧冷着脸，“程老将军何必说这些威胁人的话，程家……”
“这里有东西！”
他的话被打断，他上前去查看信件，却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他要找的那封信。
“程老将军可否解释一下这封信是要送往何处？”赵钦将信件放在桌上，眼里带着质问。
“不过是一封普通的信件罢了。”程老将军面色不变，让人先带姜月梨离开。
竹溪拉着姜月梨想要带她暂时出府，却不想她死死的抓着柱子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外祖，我不走。”
她前世没有办法救程家，这次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离开。
程老将军坦然的将信件摊开，里面的内容并非通敌，自然不能算作是证据，他锐利的眸子看向正在搜寻的赵钦，语气似寒冰利刃，“赵大人还要搜到什么时候？老夫迄今为止也未曾见过陛下下的旨意，你莫不是根本就没有？”
“大胆！”赵钦明显心虚了一瞬。
“何为大胆？老夫倒是瞧着你更加大胆些。”程老将军怒喝出声，气势上就压了他两头。
赵钦面色难看，在花瓶里又不死心的搜了几遍，却依旧空空如也。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