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道程老将军老谋深算,竟然早就发现了信件,只不过是一只都藏着没有说出来。
赵钦示意众人先离开,独自一人站在程老将军面前,“你应该庆幸这次书房里没有搜出什么东西,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便能了事的!”
说罢甩袖离去,离开时视线还在姜月梨的脸上绕了两圈。
姜月梨神色淡然,直到他离开后才将手从柱子上放开,手中赫然是一枚看起来造型古怪的暗器。
“外祖,这种东西日后最好不要留在书房里。”
刚刚她瞧见这物件就知道不对劲,干脆将东西直接握在手心里盖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这才没有被发现。
“是不应该。”程老将军把玩着手中的暗器,拍了拍姜月梨的肩膀,“今日辛苦你了。”
“程家本就是我的家,我自然要帮着外祖隐藏这些物件。”姜月梨神色淡淡,“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程老将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庆幸她是个有注意的孩子,又怕她会被牵连其中。
“罢了罢了,年轻人的想法我个老头子琢磨不透,随她去吧。”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件事上咬死了赵家,只要一日没有解决此事,他就绝对不会罢休。
赵皇后在得知此事后可谓是愤怒至极,“废物,都是些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陛下如今对赵家早不如之前热情,你连这些事情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受重用?”
赵钦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此次确实是他太过小看程家了,没想到他们会提前将这些证据丢掉。
“罢了,之后你再找机会去收拾了程家,赵家不能继续再被欺负了。”
“你今天可有看见那个叫姜月梨的姑娘?她在程家过得可还好?你若有机会的话就先从她入手。”她说起姜月梨时眼里带着欣赏。
“那姑娘看上去很淡定,淡定的不像是在面临生死大事。”赵钦想到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
“淡定才好。”赵皇后想到姜灵曦的表现,眼神可谓冷酷至极,“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适合在赵家生存。”
许是赵皇后的心思太过强烈,让正在对账的姜月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姐,您可是染了风寒,今日还是不要出去了吧。”竹溪担心的看着她,“近日京中感染风寒的人甚多,小心为妙。”
“哦?这几日京中有很多人感染风寒?”姜月梨蹙眉,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担忧。
“我瞧着流民也不少,可是哪里闹了饥荒,又或是闹了灾祸?”
竹溪摇摇头,“奴婢不曾听闻有何处闹灾祸,想必若真有此事陛下会安排人去处理。”
姜月梨想到皇帝对姜灵曦的痴迷,若真等他来管流民之事还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况且她记忆中并未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莫不是她记错了?
“你派些人去打听打听这件事,若有什么变数立刻来通知我。”
“是。”竹溪应声离去,只留姜月梨一个人在屋内发呆,若是有些事与上一世有所不同,她又该如何?
夜里,竹溪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小姐您说的对,那些流民确实是从南方逃难来的,据说今年南方大旱,不少人都被饿死了。”
“嗯,你派人送封信给谢公子,我去母亲说说这件事,日后家里人还是少出去为妙。”姜月梨对此事并不了解,最好还是交给谢云霁去办。
谢云霁在收到姜月梨的书信时已在为这件事发愁,“回去让你们小姐注意,不要随意出门。”
“奴婢明白。”竹溪将之前姜月梨送的荷包递给他,“这是小姐给您的治疗风寒的药物。”
“替我多谢她。”谢云霁突然有些想见她,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多见。
晚上,姜月梨一夜未眠,第二天京中的流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连程家都到门口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皇帝这才知道了南方灾祸一事,下令众人立刻赈灾,不得延误。
“梨儿,你莫要再去外面逛了,我瞧着门口那些人都在咳嗽,万一真的传染给你,我当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姜月梨拍了拍程雪梅的手背,“母亲你别担心,我不会出去的,外面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家里的人,更何况程雪梅上辈子凄惨而死,她一想到那般场景便无法冷静。
她拉着程雪梅进屋内,“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让竹溪准备了些食物,也算是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外面的流民就算再可怜,也只能等着陛下开仓放粮。”
更何况流民一旦生了病,那便要被驱逐出京城,如今京中人人自危,生怕会染了风寒亦或者瘟疫。
程雪梅紧紧抓着姜月梨的手,“梨儿你说这些人莫不是真的带了瘟疫进京城?万一……”
“母亲,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您最好还是谨言慎行。”姜月梨回握着她的手,“这也不是什么小事,万一有心人将此事听了去,定要说您惑乱人心。”
“唉。”程雪梅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心里担心罢了,想到这几日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她也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只能暂时闭嘴。
将军府内的气氛有些冷,得知姜月梨早就已经准备了粮食,众人的表情才算缓和了些。
程老将军叹息一声,“你们一个个的竟是不如梨儿一个孩子敏锐。”
“爹,京中的流民如此之多,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舅母在此事上颇为无奈,“依我看就应该先将他们赶出去再说。”
“糊涂,这些流民也并非是故意在京城聚在一起,无非是没有了生路这才来京城求一条活路,若真的将他们赶出去,岂不是寒了万民的心?”
程老将军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哀嚎声,派人站在墙头上打探,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帝下令要驱逐流民。
众人的表情各异,程老将军更是在怒急的边缘,“荒唐!”
他没有明着说皇帝的不是,却为这些流民而觉得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