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马尔的视线渐渐模糊，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远，好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恍惚中，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好像飘浮在云端，清风细柔地吹拂着，慢慢地朝某个方向靠去。</p>
过了会儿，他云飞走了。他落在地上，却是很轻柔地落下。</p>
“莱恩……”</p>
他听到耳边传来耶西如呢喃般的轻唤声。</p>
斯马尔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是舌头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发音的位置。紧接着，某个柔软的东西钻了进来，与舌头嬉戏着。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一根羽毛在不停地骚动。</p>
柔软来的快，去的也快，口中突如其来的空虚让他不悦地张大嘴。他听到有声音在耳边低笑，让他愿意沉沦不醒的低笑。</p>
“莱恩。”呼唤声不停地在耳旁响起。</p>
斯马尔的胸前一凉，衣物正在有条不紊地离开身体。</p>
“耶……西？”他抬起手，在虚空中抓了下。他觉得他的手已经抬得很高，但是在耶西的眼里，他抬起的幅度没有超过三厘米。</p>
耶西擒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啃了会儿，目光在接触到他满脸的天真和向往时渐渐深邃，“你的梦里，也是我吗？”</p>
莱恩，他的莱恩。</p>
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痛不欲生地醒来，身旁的空位犹如冰冷的刀锋，不断地提醒他拥有的甜蜜和失去的痛苦。</p>
身冷，心更冷。</p>
他一边恐惧着莱恩可能会遭受的噩运，一边又不得不振作自己，坚持不懈地寻找下去。哪怕有一天他要面对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p>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希望寻找到什么。</p>
是一具让自己死心的尸体？</p>
还是永远无止境的谜团？</p>
最终，他寻找到了一则谎言。</p>
其实在知道真相的刹那，他心头涌上的是欣慰，而不是愤怒。</p>
只是，后来被怒火焚烧的他再也不愿意承认。</p>
直到现在，那曾经被挖去的一块终于填满了。</p>
他就在这里，他触手可及之处。</p>
或许是因为痒，或许是因为冷，斯马尔扭动了一下。</p>
连反应都和当初如出一辙。看来这么多年，独守空房的不止他一个。</p>
这样的认知让耶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俯下身，任白发落在他的胸膛上。</p>
“嗯……”斯马尔抗议地皱起眉。</p>
“还是没有变啊。”耶西猛然翻身覆在他的身体上方。</p>
斯马尔突然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p>
耶西轻声在他耳畔低语道：“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我也想再拥有你一次。”</p>
斯马尔的意识清醒了一点，“耶西……”</p>
“回答正确。”耶西笑意更浓。</p>
“啊。”斯马尔的意识似乎清醒了点，睁大眼睛望着他。</p>
“这个习惯都没有……变。”每次惊讶都会无意识地睁大眼睛，用无辜又无措的目光看着对方，直到对方的心因他而软弱成泥。</p>
……</p>
耶西突然苦笑。</p>
也许不用这样的目光，他的心已经软弱成泥了。</p>
这么多年的怨恨积累不是不存在的。</p>
但是当他这样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即便脸还拉不下来，但是心却早已经投降。</p>
他真的没事。他们还能重逢。</p>
……真好。</p>
斯马尔不安地动了动。</p>
耶西微微一笑。</p>
他们已经陌生了一千年，而现在，显然需要更多的试探才能再度完全适应和熟悉对方。</p>
“啊……”斯马尔的头侧向一方，深埋进枕头。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吗？</p>
他分不清楚心里此刻涌起的波涛是懊恼还是羞耻，但是很快，他就没有精力去分了，因为耶西将他席卷进了更深更远的浪涛！</p>
他不知道一夜被索求了多少次，他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腿和腰几乎都在瘫痪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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