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瑾来了兴致。
“那炭笔，是专门作画的吗？”
乔为初点头。
“确实多用于作画。”
霍怀瑾：“在此前我从未听说过这东西，你可知是怎么做的吗？”
乔为初也想到了没有，摇头。
“我也不会。我就知道主要材料是炭。”
早知道要穿来，她在刷短视频的时候，多看看那些非遗制作了。
现在就好了，就会验个尸，要不是狗命好，遇到个专业对口，她估计得饿死。
她转眸，目光落在霍怀瑾脸上时，眼珠滴流转了两圈，然后扬唇，笑的略显狗腿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你手下有没有点能工巧匠，帮忙搞搞这个呀？我和你说，你要是能把炭笔搞出来，我能给你更多的惊喜！”
霍怀瑾偏眸，对上她满是狡黠的眼，不由轻笑。
“哦？不如先说说，我有什么好处？”
乔为初笑意一落，五官皱了皱。
“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没给呢，就想着要好处？”
霍怀瑾笑意深了深，耸肩，略带无赖的说：“那我不也是什么好处都没见到吗？”
乔为初心口一哽。
呵呵——
你还真会活学活用。
她撇嘴。
“好吧。我再和你说个吧。我可以用人头骨，画出那人生前的模样。”
霍怀瑾讶然挑眉。
“这么厉害？”
乔为初不以为然的摆手。
“不厉害不厉害。”
只是，星眸里的得意是怎么掩都没掩掉的。
霍怀瑾还是又夸赞了两句，问道：“那你所要的那炭笔，是和毛笔差不多的东西吗？”
乔为初“嗯嗯”的点头。
“外形和毛笔差不多。不过，笔头是炭芯，笔身也细的。大约就这么细就好。”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还告诉他炭笔可以用刀削，能根据需要改变笔头的情况，可以用特殊的工具涂改。
“反正就是用起来很方便就是了。你不考虑一下找人研究研究吗？你这么大个王爷，手下人应该很多吧？”
霍怀瑾指尖微微蜷了一下。
“你知道我是王爷了？还这么同我说话？”
乔为初直了直身子，离他远了点，心里嘀咕：我早就知道，开口却是：“那你是王爷，我要怎么做？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吗？
不然……那我走？”
霍怀瑾蓦的被噎住，与她对视。
乔为初眸光漠漠，倒显了有几分疏离。
霍怀瑾无奈。
怎么现在倒有几分自己被拿捏的感觉？
他勾唇，意味不明的乜了乔为初一眼。
“不用，你现在就很好。”
乔为初略带傲娇的轻哼一声。
“那这炭笔你做不做？”
霍怀瑾：“做做做，晚些时候本王便吩咐人做。只是希望姑娘到时，能给本王看看你的本事。”
乔为初五官跟着他的话动了动。
明明一个字没说，霍怀瑾看着却莫名觉得她骂的有点脏。
乔为初若知他所想，肯定会补一句——你想太多了。
她抬手，同霍怀瑾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
“那我回去了，明日，我们去道观看看？”
不等霍怀瑾回应，她就摆摆手快步离开了。
霍怀瑾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失笑的摇摇头，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图，出声唤了风倾，将画递给他，吩咐他找人拓印。
风倾接过，等了一会没等到后半句，犹豫着开口：“不做通缉令吗？”
霍怀瑾摇头。
他怀疑这人，可能不在了。
风倾见状，没多问，领了命离开。
他走前，霍怀瑾也没忘吩咐寻人做炭笔。
“若我们手下没有擅长的人，便拿我令牌，去工部寻人。”
风倾闻言，惊的愣住，在霍怀瑾又一次提醒下，才回神应下。
办完活回屋时，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拉着云扦讨论自家主子和乔为初的情况。
云扦一开始没接话，只是在被他闹烦后，冷冷的说了句：“小心主子知道扣你月钱。”
风倾一下老实了，只是心里还惦记着。
他从八岁就跟着主子了，现在十四年了。
他可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姑娘这般上心过，就是老太妃都没有。
有情况，肯定有情况。
他抱着一堆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
乔为初心里挂着事，睡的不是很沉。
天一亮，她就醒了。
她没一点磨蹭的起床，简单洗漱后就下楼了。
霍怀瑾几人也已经起来了。
乔为初同几人打了招呼，就坐下吃早饭了。
霍怀瑾一直看着她，见她放下筷子，问了句：“吃饱了吗？”
乔为初点点头，取了手帕擦擦嘴。
“走吧。”
秋、葛二人闻言，也跟着一起起身。
离开前，摇铃也闹着要去。
乔为初拗不过答应后，队伍就又加了摇铃和谢煜两人。
一行人，分了两辆马车，没再耽误，一路疾驰到了道观。
乔为初下车，看着相较昨日显得格外的荒凉的道观，心里不太是滋味。
昨日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到处散落着一些小东西，除了被掀翻的摊位、商品，还有鞋、袜……
就看入观门这一道路，就能想象出昨天的情况。
晏揽晴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这不是你的错。”
乔为初勉强的勾了一下唇。
确实不是她的错，即使她提前知道会有这一遭，大概率也阻止不了。
她再抬眸，神色稍霁，对晏揽晴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一行人沉默的走进道观。
乔为初从正门进，这会没人了，方便她更直观的打量了一下道观。
最先吸引她的，是道观门槛上的“卐”印记。
她拉了拉霍怀瑾：“这像不像那鞋子底部的‘卐’”
霍怀瑾最初没看出。
这天下的“卐”不都一样的吗？
乔为初看出他的意思，解释：“那鞋底的‘卐’画的是反的。”
秋一璟闻言，双眸瞬的一亮。
“对对对，乔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会老葛拿那个图案来给他看时，他就觉得图案看着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
乔为初看过拓印和复抄的卷宗。
复抄卷宗上的“卐”图，是正的。
要不是这次来，看了原始州府衙门里卷宗里拓印的原图，她也发现不了。
至于秋一璟说的不对劲，应是复抄人的固定思维和原图的错位打架，没打赢，画下的图案，就显得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