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退休master的观察日记 第6章打道回府

“啧啧,难怪都说染城的布料是天下一绝,诶,师弟,你瞧瞧这光泽这手感,真可谓是价值千金啊。”一路上钟斯的嘴一直是叭叭个不停,听了十几日,车上众人的耳朵真的快要起茧子了。

“殿下,司大人,到城门了。”钟斯一听,连忙探出头去,就连哭了一路的司北棠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南景战缓缓睁开双眼,连续几日的车程,让他有些疲惫不堪,一路走开,多了几分感悟。“进城吧。”

守城门的将领定睛一瞧,紫顶盖,红车身,车顶的四角挂着金色的响铃,一连串的黄色的流苏,这不是北州王的车马,还能有何人?丝毫不敢有拦截,连忙放了行。

南景战看着窗外没有被叫停的马车,顿时皱起了眉心,却也没说什么。南景战正想着,前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北州王殿下——司大人——”

“是王内侍啊,”司南风探出头,就瞧见王舟快步跑来,“不知陛下可有要事?”

王舟停下喘了喘气,“正是,陛下传召一个名叫钟斯的人前去觐见。”

“钟斯?”司南风有些不解。

钟斯听到有人说他的名字,从马车里探出头,“谁叫我?”

王舟看向钟斯,刚才高大人在说的话他还不相信,但现在不相信都难啊,果然是个年轻人啊,这要真让陛下看到了,那可得了,委婉的提醒道:“大人给殿下请的师父可在马车里?”

“大师正在马车中休息,”司南风不太理解王舟这个表情,“王内侍可有要事?”

王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这样,殿下和司大人便随我入宫吧,陛下已经等着了。”

司南风赶紧重新上了车,马车又重新驶向皇宫,过了半晌,马车重新停下,几人下了车,通过高耸的宫墙,前往明光殿。

“难怪有不少人即使挤得头破血流,也要进这皇城寻求一席之地。”颜非一路走开,看着景景物物,不由得发出些感慨。

钟斯很赞同,“是啊,一旦进来,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有一落脚之地,世间能有几人抵御得了这般诱惑?不过是在这人世间寻求些无趣罢了。”

“凡夫俗子,能有几番清静之心?”

颜非和钟斯各有各的感慨,心中正想着,已经移步至明光殿内。

“儿臣拜见父皇。”

“臣司南风,拜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看向一旁的钟斯,“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钟斯了。”皇帝看着年纪与自己几位皇儿的钟斯,内心对高鉴说的话倒有几分相信了。

“草民钟斯拜见皇帝陛下。”钟斯知道皇帝对自己表示怀疑和不看好的态度,但也不妨事,他已经习惯了,自他成名后,总有人会觉得他徒有虚名而已。

“陛下,”一旁的高鉴说道:“钟斯出自麟门,这人品才学自然是不一般,但年龄尚小,岂能做北州王殿下的师父?”说着,又转向司南风,“左相大人,当初您可是与陛下许下承诺,定当请下七曜山庄的大师,不知左相您如今作何解释?”

钟斯听了这话,便已懂了高鉴的用意,只是低着头,轻轻笑着,不出任何言语。

南景战年纪虽小,可也是懂些道理的,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右相想必是想错了,钟斯师叔并非是儿臣的师父,儿臣的师父另有其人。”

皇帝一听,自己的小儿子应当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心里对司南风的怒火减弱许多,“难道另有其人?”一个时辰前,皇帝听到高鉴给自己说的情报,心中也是不信的,如今看来,这高鉴私底下依旧有着不少的小动作。

南景战请出一直在最后低调的颜非,介绍给皇帝,“父皇,这位便是儿臣的师父,是七曜山庄的颜非大师,十日前,儿臣已经拜了颜非大师为师。这数日,儿臣虽与师父相处时日尚少,可儿臣也习到了在宫中无法学到的新鲜知识。所以,儿臣想,颜非大师是儿臣想要的师父。”

“颜非?!”高鉴怎么能不知此人?颜非数十年前可是出师麟门、自立门户,此前就已经是名扬四海,有不少朝臣希望能拜访一二,可奈何这颜非大师行踪不定,能遇到其身侧侍奉的小童已是不易。这几十年,他和司南风在朝堂当中针锋相对多年,已经让自己又些失意于朝堂,每逢遇上些难事想要拜访颜非时,总是寻不着一丝的踪迹。

皇帝上下打量着颜非,只见此人一身仙风道骨,手中的扇羽微微摆动,一袭白衣垂落而下,半眯的双眼似乎看透了世间的种种,与这金碧辉煌的明光殿格格不入,果真是世间所说的颜非大师,气度不凡,“孤没想到,竟是颜非大师啊。孤求大师出山也有数十年之久了,如今竟是孤的小儿子三生有幸啊。”

“陛下言重了,”颜非微微俯身,说道:“草民也是与殿下有缘,方才收为徒,何况殿下天资聪颖,草民也只是略教一二,不敢居功。”

皇帝了然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钟斯,“但孤听孤的右相说,大师你也收了位徒弟,不知是何人?”

高鉴一听,皇帝把自己出卖了,心中有些不满,“大师,本官也是道听途说,若是惹了大师不喜,本官在此赔罪了。”

“不妨事,”钟斯早就看出了高鉴的心思,之前就听说了这高鉴年年跑去打扰师弟清修,让他十分不满,便再也不看高鉴,回答着皇帝的话,“回陛下,草民见那北棠郡主生的玲珑可爱,心中十分欢喜,便也一同收了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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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皇后刚走至明光殿门口,便听见钟斯的话,心里顿时一惊,连忙藏在门口偷听。

只听里面的众人接着说,“孤为二位大师准备了屋舍,待大师休整一番,孤再为二位大师接风洗尘。”

“多谢陛下……”

……

“殿下!”

高皇后一个没踩稳,轻摔了一下,安抚着琉璃,“本宫没事。”高皇后听了里面的人说的所有话,“不行,这绝对不行,深儿呢?他人呢?赶紧去给本宫叫深儿过来!”

“殿下,”琉璃着实被高皇后这样子吓到,“襄王昨日不是和大皇子去军营了吗?想必今日还不会回宫呢。”

“对对对。”高皇后稳住心绪,“只好本宫的深儿在军中有位置,那个贱人的儿子休想抢了我深儿的一分一毫!”

琉璃看着高皇后有些许疯癫的模样,心里又些害怕,自从苏贵妃从冷宫出来,高皇后从没睡过一日好觉,经常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嘴里常喊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她虽然知道一些事情,可也不敢在高皇后面前有任何言语。“殿下,我们该回宫喝药了。”

高皇后回头看了眼明光殿,想到那坐在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中顿时有了想法。提了提精气神,“琉璃,我们回宫。”

“是。”

…………

“此处殿宇当真是劳民伤财啊。”颜非看着高大的北州王府邸大门,一点儿也不亚于宫门,门口的七座石狮彰显着这座王府在九州国的绝对地位,而最两侧的石狮明显是新做的。

“师父……”南景战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是规矩,容不得他随意篡改。

“哎呀。”钟斯最受不了他这个师弟这一点,“这么好的地方不住白不住嘛,你说是吧,殿下?”说着,便不管两人,径直走进王府。说实话,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屋舍,难怪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甚至想坐上那唯一九五至尊的位子。

“一起进去吧。”颜非挽了衣袖,拉着南景战进了王府。

而王府中的众人也早已收到消息,早早出来迎接,“恭迎殿下回府。”

“这是本王的师父,”南景战介绍道:“从今日起,师父便居于青枫阁,若无师父的指示,不可有任何人出入青枫阁,打扰师父清修。”

南景战虽然还小,可如今,身上的气场足以震慑王府众人,起码他有一个安全的后盾。

“是,殿下。”

“大师,”吴管家带着两名年轻家仆走上前,“这是为您特意挑选的,您看——”

颜非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多谢。”

“不是,那我呢?钟斯看着众人都礼尚往来,却唯独自己成了编外人员,一脸怀疑,“没有我的房间吗?”

颜非不乐意了,“你自己不是有徒弟吗?去左相府住去,为何要与我抢?”

钟斯撇撇嘴,“不让住就不让住呗,真是,我还不愿意和你住在一个地方呢。”说着,钟斯撂下话,摆着扇羽,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北州王府。

“钟斯大师……”

颜非拦下南景战,“别理他,他呀,生性不喜这些,只愿住在他那一叶扁舟之上,不管世间种种,从未有人能让他离开。”

“那……”师父都已经这么说了,南景战也没再说话,“师父请。”

颜非点点头,抬步跟着家仆往青枫阁的方向走,“即日起,为师要闭关清修,若有要事,为师自会派他二人前来告知殿下。”

南景战看着走远的颜非,双手抱拳,弯腰拜别,“学生知晓。”虽然南景战不懂颜非到底是何意,但按照师父所说的做,总归是没错的。

…………

当日,左相府。

司允诺正逗着奶娘怀里的司北棠时,司南风迈步走了进来,起身行礼,“祖父。”司南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找了张椅子而坐,拿起桌上刚放的热茶,微抿一口。见祖父这般,司允诺只当是祖父被朝堂之事困扰,便不再多话,退下了屋中侍奉的人,屋中除了司北棠憨态的笑声、杯盖轻碰杯沿的清脆声和司允诺时不时的逗笑声,再无其他。

司南风抬头看了半晌,“北相……可有消息?”

“祖父离家后,弟弟曾来过一封书信,只说自己平安,勿让祖父记挂。”其实司北相并没有提及祖父,只是司允诺私自加的,能让祖父好受些。

司南风垂眸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轻叹一声,双手一撑双腿,起身走出屋子,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屋外的天,“平安就好啊……”

司允诺看向司南风,她已经许久未看过祖父的后背,竟已是这般苍老,自己身为司家长女,是时候为司家、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了。

“小北棠,你要快快长大啊。”司允诺轻轻的拍着司北棠,眼中的笑意久久不能消退。

…………

十日后,残枫岛。

“钟斯。”

“何事?”钟斯没有回头,却已知晓来者何人。

“你这两日去了何处?我等了你许久。”

“嗯。”钟斯只是抬手拨弄树叶,依旧没有回头。

来人沉默许久,原本略显尴尬的脸上重新换上笑脸,“听说你收了徒弟?不知道我能否见见你的徒弟?”

“许久不见,”钟斯转过身看向来人,“你的消息依旧很灵通。”

“师兄说笑了,师菱不过也是听父亲说起,这才来寻找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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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师菱容色绝美,欣长苗条,流苏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紫色的罗衣长衫,在皎洁的月光下,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天界下凡的绝美天仙。

“麟门马上要重新排名了,这时候你不去练剑,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身为师兄,钟斯给师菱沏了一壶茶。

师菱见状,随即坐在石凳上,“师兄你都不在麟门了,我就算位居榜首又能如何?左不过是游戏而已。”师菱从未将这三年一度的排名放在心上。

钟斯转移了话题,“师父说什么了吗?”

师菱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父亲说,让师兄尽快回到麟门,参加麟门排名。”

自己的师父有什么想法,当了十年徒弟的自己自然多少知晓的,可师命不可违,“我知道了。”

“那师兄便与我一同前往吧,这样路上也可做伴。”师菱提议道。

“不必了。”钟斯起身离开石桌,前往自己那一叶扁舟,“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过几日,我自会前往麟门。”

“钟斯,你……”师菱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毫无表情的钟斯,嘴边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在麟门等你。”最终,师菱只留下六个字,便离开了。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为了任何人放下身段,即使此人是她爱慕多年的少年。

钟斯,我对你的情意,你一定要视若无睹、毫无回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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